秋日的阳光既不像春天有点寒，也不像夏季带着热，温和、舒适又旎人。

陈牧川打着哈欠，随身黑色背包，简单蓝色开衫，步行出东南附属机场。

1小时后，孤身一人的他站在某小区大门口，看着保安室。

清晰可见，那玻璃窗上透出几个正在值班的身影，放弃偷摸溜进去突袭的念头。

他低下头，从兜里拿出手机，老老实实拨通电话。

另一头。

沉浸在睡梦中的人，铃声响起被窝方才伸出只手。

声音暗哑：“早。”

扑耳一句，“来接我。”

“什么？”章于半梦半醒，迟钝的大脑没反应过来，“接什么？”

“来接我。”对面一个字接一个字的停顿重复，这三个字章于都认识，合起来就……

他转瞬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下地，套上拖鞋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目光眺望。

目及，悠悠湖面波光粼粼，依依枝条随风起舞，一派心旷神怡，野外雅趣之景。

刚睡醒大脑还在宕机状态，章于目视这一幕，双眼有点发愣，揉揉头拉上遮光帘。

他忘记了，当初选这幢，图得就是远处的湖景，忘记在这边是看不到小区正大门口的了。

章于旋即回身，语气莫名的想再次确认道：“在大门口？”

“嗯。”那边干脆应和，清越声音含有一丝催促，“你快下来接我。”

“好，马上。”章于举着未挂断的电话，疾步走到衣帽间，把手机搁置在换衣镜旁。

粗大手指往后颈一搭，手腕往上使力，黑色的衬衫式家居服直接从上方被脱离，又随手搭上旁边衣架子。

手再往前一伸，捞过套头卫衣，短短2分钟不到时间，架子上黑色睡衣成套凌乱地放着。

章于捞起手机，重回耳边，说“我刚换好衣服，接你还要15分钟。”

“好。”

他走出卧室，行经走廊，穿过客厅，直奔玄关大门，随咔哒一声锁门的声音：“我出大门了。”

“嗯。”

1分钟后，章于健步径直走出1楼大厅，迎面一股舒爽的凉风扑来，“穿的几件衣服？我在楼下了，12分钟。”

“2件，刚刚好。”

章于边快速往大门口去，边：“好，别感冒，几点上的飞机？”

这回对面没立马答，片刻后才有声音从那头传过来：“6点10分。”

“嗯？”正在疾步的人听到这个时间点，脚步有片刻凝滞，强压下被惊起的波澜继续急步快走，“谢谢。”

“不客气，因为我也想我的章于老师。”说完这话，还有浅浅笑声随风一起悄悄地潜入激荡中的心。

“嗯，7分钟。”

“好。”

调皮的秋风来回帮忙传递，大门口处举着手机的陈牧川，听见还有7分钟左右就到，远远的开始张望。

前方有高大的人影，向这边快速走来，还有一声：“3分钟。”

“章于！”清脆明亮，怀揣着兴奋与雀跃。

章于拐过弯道口就看见，大门处花坛边树木下，那个同样手搭耳边远眺这边的人。

他快步流星往大门处走。

恰似秋风来回流窜，经受不住的树叶轻轻摇晃，枯黄的叶子飘飘下落，有一片落在棕色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