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采薇问道“你刚说你幼时如何？”

“本君……”看了眼采薇慌忙改口，“我幼时便不听夫子的话，父帝送我去天界学堂，我曾将那的夫子胡须烧了。因为我那时刚修行用灵力幻化事物，没想到效果显著。”

“天帝不曾把你赶下来？”

“不曾”

“我都替天帝感到憋屈。不对，是替那夫子！碰到你这样无赖，算是倒霉。”采薇摇摇头，撇了撇嘴，煞是可爱。

殷莫止没忍住，碰了下她泛着淡粉色的耳垂。

“我觉得，你耳朵长得很令人喜爱。”

“为何？”

殷莫止凑近，“因为我喜欢在你耳边讲话，你耳垂会变红。”

“殷莫止！”

正打闹之时，远处闪过一道熟悉身影，采薇疑惑，出幽兰苑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唤出无华，细细打量。

“怎么了？”殷莫止在旁跟着她问道。

“我这几日未唤过她，今日与你打斗唤她时，她并未出现。灵剑一向听主人命令，若是不听，只有两种可能。”

殷莫止接话“一是成为废剑，再无感识；二是，修为剑灵，已有思想。”

他紧盯无华，一掌劈下。

粉衣少女自剑而出，摔在地上，一串铃音轻响。

“无华？”采薇震惊问道。

“是我！”无华撑地扶着腰爬起来，瞪了一眼殷莫止，继而走到采薇面前做撒娇状：“主人。我终于修成剑灵，可以更好的保护你啦！”

采薇搂住她，有些热泪盈眶，正欲细问，却被身旁殷莫止打断：“修成剑灵为何躲在剑中？先前私自跑出去见的谁？”

无华有些招架不住，泪眼涟涟的望向采薇，采薇看不去，挡到她身前：“你好好说话。无华才刚修成剑灵。”

殷莫止直直看向无华，厉声道：“说！”

“好嘛！我说！”无华从身后走出来，不好意思的瞄了眼采薇，“我去见顾长歌了。”

采薇急问“那刚才身影，是长歌？”

“正是。但看见你在院中”她指了下殷莫止“与他嘻笑打闹，便匆匆走了。”

采薇慌忙往外跑，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御剑，无华拦住她：“主人，你追不上的，他若想躲，不见一个人，轻而易举。”

采薇失落道：“也是，他现在怕是恨透了我。”

“我告诉他你去往生桥畔的事了，而且不是顾长歌杀的你，是连武。”

“你说什么！”

“我确定过了，不是他。”

采薇狠狠甩开无华的手。

“重点是你为何要告诉他未兮镜的事！历劫在即你不知吗！我顶着魂飞魄散，被反噬的结果冒险，便只为他可顺利升仙归位，再不受这凡世之苦！你在做什么！无华！”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他的劫数是你！是你！你如何改，也逃不过这天命！”无华说完，叹息道，“我去时，便看见他精神不稳，感应到他体内仙力一团乱麻，横冲直撞。当初未兮镜所预言之事，你并为真正理解，你只看到他将会杀掉天佑村所有人，坠入魔道，却不去想未兮镜前面所预言天佑村的人将你绑起来杀害了，这才引起后面屠村之事。”

她看一眼采薇，继续说：“那日你离开往生桥盼，未兮镜便变化了。我在你身后看见，是你杀了天佑村所有人，而顾长歌还是因你入魔，为给你赎罪。归根到底，劫在哪儿？你都没有意识到。”

采薇听完，怔在原地，抬手聚灵，殷莫止飞身上前拦住她：“你能否珍惜一下自己的这条命！”

“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若是劫数，便不该存活于世，为何他救我，我还要害他！”

“你给我记住，你已经死过了！这第二条命，是我给的，你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你自己！现在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跟顾长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殷莫止怒意上升，看着泪眼婆娑的采薇止不住的揪心。

采薇瞪向他：“你松手！你……”

还未说完，殷莫止一记手刀，将她打晕。

“主人……”无华无助的看看采薇又看看他。

殷莫止将采薇横抱起，进了幽兰苑。

无人注意到重岩叠嶂后一位带着黑色斗笠面容清丽的女子。

着一身黑袍的暗使前来，鞠揖，低声道：“帝后，魔尊肯见你了。”

“好，你速领我前去。”虽身着黑衣，举手投足间，皆是仙人之气。

她走前深深望了眼幽兰苑，默默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