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秋眼神闪烁,嘴里应承了几句便离开了。
展尘哪里知道,就在她和刘英秋说赎她这些话的时候,雨夕听见了,立刻找了奶妈刘落香来,那刘落香恩威并施,告诉刘英秋假意答应,拿了东西就走,若敢上门赎人,便打死她。这刘英秋被刘落香的话吓住了,拿了展尘给的东西,便急匆匆的跑了。还未跨出大门,便被门上的婆子拦住,说她偷了府里的东西,刘英秋便说是展尘给的,可婆子哪里会听,将刘英秋打了一顿赶出去了。展尘给的东西也扣了下来。展尘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盼着刘英秋来赎她。
那刘英秋被打了一顿,心里也明白这是被人糊弄了,现如今小姑子是赎不回来了,还很有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这官府的小姐若是找人代她生孩子,这事本就机密,如今她得了这消息,想必这小姐不会容她活着。想到这里,刘英秋一狠心,向着林氏的府邸走去,她要拿银子跑路了。
翌日,展尘在绣楼习字,忽闻得江惊枝说门外有个男人找她,展尘心中一喜,便知定是嫂子回家告诉她的事情,哥哥来找她了。
听闻门外小厮不让展旭进来,展尘便自己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展尘碰到了正捧着茶水和点心进来的雨夕,展尘也不在意,风风火火的向着大门跑去。
那雨夕见此,将茶水送到之后,问道:“江先生,这展尘姑娘做什么去呢?您也不说说她,一月时间快到了,我们小姐马上要考核她呢,若是她通不过,岂不是你的罪过了?”
江惊枝笑道:“我还能阻挡人家兄弟来看她不成?再说这展尘姑娘人聪敏得很,一点就透,她要是从小就习字,说不定早就有了美名呢。”
雨夕道:“太聪明也不好,还是想我这样笨笨的,我们家小姐就喜欢了。”
江惊枝哈哈大笑:“你这姑娘真有意思,我看你素日行事大方,哪里是个笨笨的,你若是个笨笨的,我看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雨夕见江惊枝夸她,因说道:“我炉子上还烧着水呢,一会灌汤婆子去,若是展尘姑娘手冷了,那字就写得不好看了。”
说完,雨夕便拿着托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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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尘在门外见到了展旭,小厮不让展旭进来,而展尘跑得飞快,在小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跑出了大门。
展尘见到展旭便觉得委屈,一下子冲入展旭的怀里哭道:“哥,我好想你。”
展旭拍了展尘的背说道:“哥也想你,只是你嫂子昨夜来看你,今日还未回来,是不是留宿在此了?”
展尘一听此话,顿时身子僵硬,惊恐的回头看着那府邸里面,只见不远处奶母刘落香带着几个丫头婆子看着。
展尘联想到刘英秋昨夜一日未归,恐怕是遭遇不测了,也许自己的怀疑被这府邸的人察觉了。展尘立刻在展旭怀里低声说道:“哥,你先别管嫂子了,回家之后,立刻搬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了。”
展旭不解,不知妹妹为何会说这话,顿时疑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都快过年了,我们搬哪去呢?”
展尘见展旭不解其意,顿时掐了掐展旭手上的手,用眼神示意,展旭忽抬头看着门内有人盯着他和展尘看,顿时有些明白,可他读书人死脑筋,顿时说道:“怕什么!这朗朗乾坤,莫非还真有人能够只手遮天?”
展旭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那刘落香只当这展旭知道了什么,顿时吩咐小厮将展旭和展尘拖了进来。
房间里面,刘落香端坐在板凳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你这妮子好不知好歹,昨天你嫂子私自拿了府邸的东西,我看着我们小姐喜欢你,也没怎么为难她,东西拿回来就撵她出去了。怎么你今日又乱嚼舌根了?莫非想让你兄弟也被人捶一顿?”
听刘落香如此说,展尘基本上是明白了,昨夜嫂子定是遭遇了什么,这才迟迟不归家。
那展旭一听此话,顿时怒不可遏,对着刘落香喊道:“你把我媳妇怎么了?她彻夜未归,你们是不是把她打坏了”?
那刘落香正在喝茶,听展旭如此叫喊,将盖碗往桌子上一掼,喝道:“来人,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关进柴房里面,让他清醒清醒!”很快几个小厮将展旭拖了下去,展旭犹自嘴里骂骂咧咧。
展尘哭啼啼的看着哥哥被人拖了下去,顿时对着刘落香求饶:“奶娘,您放了我哥哥吧,我哥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那柴房冷得很,恐怕他身子受不住。”
刘落香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展尘身前慢慢蹲下身子脸上带笑说道:“只要你听话,我保你哥哥无事。”
展尘也知道这刘落香大抵是知道她知道了他们打的主意,此刻也算是说开了,为了哥哥能够活命,展尘点了点头,呜咽道:“我听话,还请奶娘不要伤我哥哥。”
这刘落香这才心满意足,让人给展旭梳洗梳洗,继续去绣楼习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