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去年除夕宴,她随父亲去皇宫领宴,宴会无聊之际,她偷偷跑了出去,正好遇上了在外的五皇子,现如今封为庆王的李云泽。
那李云泽乃是宸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比宸王小了两岁,先如今二十一岁。宸王自小风头无二,将庆王的光泽掩住了。自从宸王没落之后,庆王的能力渐渐被陛下赏识,先如今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王萋萋那日除夕夜便与庆王有了首尾。
可恨她与宸王的婚约是陛下许下的,没有反悔的余地,再加上宸王眼睛有疾,她若提及退婚,不仅父亲会被人指责,宫中的贵妃也会有所牵连。可王萋萋又不愿意成为一个无用之人的妻子,眼看着婚期将近,这王萋萋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找一个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嫁入宸王府,等到庆王称帝,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只说是宸王自己娶妻时被人算计了,她被掉包了,是庆王救下了她。这套说辞堪称完美,到时候就算宸王心中有疑,也不能说什么了。
今日是王萋萋和庆王幽会的日子。庆王早早的就来到了后院等王萋萋,却不料先看到了堆雪人的展尘。
李云泽听王萋萋说过要找个与她相似的女子代她嫁给宸王,他只道是王萋萋一时之言,却没想到她还真找了一个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
见那女子拿墨水点雪人的眼睛,李云泽便指点了一二,却没想到那女子那般胆小。李云泽看着那流着墨汁的雪人,拿着雪另外将那黑眼睛涂抹了,然后将衣领上的金纽扣拉了两枚下来安在那雪人的眼睛上,这才移步向着王萋萋房间内走去。
在偏厅里面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王萋萋轻挪莲步,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看见坐在上座的庆王,王萋萋脸上含红腮,目中含浓情,未语先笑,“殿下今日可等久了?”
李云泽见王萋萋梳着飞天髻,头上戴着彩凤簪,身穿大红色绣百花绫袄,白色绣芙蓉花貂皮裙,脚上蹬一双红色百蝶绣花鞋,一双含情目勾勾的看着他,顿时笑道:“这打扮的好,真让人看了把控不住。”
王萋萋见四周还有伺候的婆子媳妇,顿时羞红了脸,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领命都散了开来。刘落香和韩梦、青翠等人都在门外等着。
李云泽见人都散了,一把扯过王萋萋坐在他腿上,头抵着王萋萋喷香的脑袋说道:“我刚刚来见过你说的那丫头了,容貌虽然和你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聪明不抵你十分之二。”
王萋萋冷笑道:“殿下好兴致,这半个月来一次,头一个见得反倒是她,不如让她做殿下的王妃好了。”
李云泽笑道:“吃醋了?你也太小心眼了,我不过是见你的时候正巧碰上她了,我看她那容貌,若不是她穿着府里丫鬟的服饰,我差点就认错了。只是她可知道这件事的凶险?”
王萋萋笑道:“殿下好没道理,凶险又如何?别说她肯做了,就算不肯做,那也无妨,她总归是有家人的,再说了人总是贪生怕死,我自有我的道理。”
李云泽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总是那般聪明,有我们皇家风范。”
李云泽和王萋萋耳鬓厮磨了好一会,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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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尘回到房间,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在窗户外偷偷看去,只见那男子不见了,这才撑着伞,穿着雨鞋向着绣楼走去。
到了绣楼,只见江先生正坐在板凳上等她,展尘立刻告了罪。
江惊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你们家小姐对你可真好,她马上就要嫁入宸王府了,还想着教好你带你去,真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展尘面露疑惑,“江先生,您说我们小姐要嫁人了?”
江惊枝说道:“没错,宸王殿下和你们小姐打小就是有婚约的,大概还有十日的光景。今日我来的路上,就看见街道上不少官兵清扫路面,勒令皇州城的百姓这几日夜晚早些安歇,不要随意乱走。”
展尘心里不安起来,这王小姐既然要嫁入王府了,为了还要在婚期临近的时候买她?而且她打听过了,并没有其他姑娘买入这府邸内。
展尘越想越奇怪,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