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秋虽然说的诚恳,可在照顾娘的份上,刘英秋一直都不是很好,若她去了,哥哥那么怯弱,恐娘亲会受到委屈。
展尘心里琢磨了一会看着刘英秋说道:“嫂子,不是我不信你,我若去了,怎知你对娘亲是真好假好,你需得发个誓,若是你对我娘不好,你就死无全尸。”
刘英秋有些恼怒,可此刻为了得到人牙子的那十两银子,少不得顺着展尘的话发个誓。
刘英秋指天发誓道:“我刘英秋若是在展尘去了大户人家当差之后,不好好照顾母亲,我便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发完誓,刘英秋笑嘻嘻的看着展尘说道:“这样你可就放心了?”
展尘皱着眉看着刘英秋怒道:“你心不虔,你应该说是展尘的母亲或者我哥哥的母亲,而非你的母亲,你没有指名道姓说清楚,你发誓这般含糊不清,嫂子我可就不答应了。”
展尘说完就打算离开,慌得刘英秋顿时拉着展尘赌咒发誓:“我刘英秋若是日后对展尘的母亲不好,那我就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展尘看了刘英秋几眼,这才说道:“娘最近身子不好,我要等她身子好些再走,若是嫂子可以早些孝敬娘,娘身子一好,那我也就可以早些走了。”
刘英秋听出了展尘话里的意思,顿时满口答应,“今儿晚了,明天一早我就接娘家来,你看可行不可行。”
展尘点了点头,“若嫂子好好孝敬娘,我自然日后也不会亏待嫂子的。”
刘英秋听出了话外之音,顿时喜不自禁,连忙说道:“那是自然,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明天我一早就去。”
展尘提着灯笼离开了哥嫂家,展旭要送,被展尘拦住了。
“哥,我们村子就那么几户人家,况且我小时候就经常在外边玩耍,你有送我的时间,不如拿出好的铺盖枕头收拾起来,明日娘回家忙忙的岂不难看?”
展旭回头看了看,见刘英秋不在门口处,悄声问道:“妹妹,你真愿意卖身?”
展尘笑道:“哥,我想过了,嫂子虽然爱财如命,但到底不是太坏,若说坏,她大可以不和我说一声就把我卖了,反正哥你从来也不敢反抗她。嫂子说的话我细细想了,若是卖身得了银钱帮你们撑过这个冬天,也是我们家的造化,况且,我若是能够在那高门大户里面见见世面,倒也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展旭又问道:“你当真想过了?你嫂子说的要你当姨娘?”
展尘笑道:“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戏文都看过那么多了,做人家的小妾就是半个奴才,你妹妹岂非那般目光短浅?我想着的是,我卖身之后,肯定是有工钱的,若每个月有了工钱,我在人家府里自然不愁吃喝,那我把这银子给你们,岂不两全其美?一来,你们有了温饱,二来,嫂子拿了这钱,想必也能够对娘好些。”
展旭汗颜,没想到展尘居然想到了这么多,如此看来,这刘英秋这次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展尘离了哥嫂家,提着灯笼慢慢地行走,她不用展旭相送倒不是因为她胆子大,而是这一路上都是住户,若是遇到危险,喊一嗓子就有人出来看了,况且这郊外比不得皇州城内,并没有什么歹人。
展尘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在路旁听到呻/吟声,状着胆子,展尘提着灯笼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大树旁边的草丛里面。展尘吓了一跳,提着灯笼急匆匆的跑了。
可没过多久,展尘又走了回来。
见死不救她良心难安,姑且救他一救,若是能够救得活最好,救不活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冷血。
展尘蹲身看着男子的伤口,见周遭有素日里止血用的药草,展尘嚼碎了一些,放在男子的伤口上。
这男子的伤口在胸口处,展尘需得脱了男子的衣服。
展尘面红耳赤的将药材敷在男子伤口上,撕了男子下摆的衣服当做带子绑在了伤口处。
男子身子很重,展尘做完这些,整个人都是一身的汗。
若把男子放在这里不管,恐怕他就冻死了。但若带回家,首先娘就会不同意,来历不明的人恐怕会带来灾祸。
展尘思虑半天,忽然想到不远处有个猎人留下的草屋,倒可以让这男子待一夜,拖拉拽了半天,展尘终于将男子搬到了草屋里面。
喘着粗气的展尘浑身冒汗,只听到外面鸡已鸣叫了好几声。
想起嫂子说天亮就来接母亲回家,展尘立刻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家。
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展尘便听到有动静,似乎是嫂子和哥哥来了。
展尘立刻起来掬了水粗略洗了洗脸,然出了房间,展尘看到的却是带着肃杀之气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