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达。
当苗栗心踏出地牢,刺目的阳光让她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灼热的泪珠蜿蜒,没入她的下颌。
四面刮来的风那么冷,即便是热泪,也须臾就化作了冰水。
苗栗心抻着肩膀给自己擦脸,不由自嘲这迎风泪真厉害。
“现在才知道哭,等会儿有你好哭的时候,竟然敢谋害太子,等着人头落地吧,走!”狱卒粗蛮的推着苗栗心的后背,跟在姜达的身后,来到一处院子。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苗栗心边走边说。从昨晚开始她的眼皮子就不停的突突跳,隐隐就觉着有事发生。
狱卒不理她,冷冷一笑又引着她穿过长廊。被细雪铺满的理石路,站着许多身着深蓝色长袍的男人,无一例外的,他们的怀里都抱着一簇拂尘。见到她过来,一时都纷纷侧头窃窃私语。
待步入了烘着炉火的大堂,苗栗心才才知,这是公堂。
公堂之上,正中间的已经坐了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进来。在他的左右两边,也依次坐着两个人,一是左督司归海朔,另外一个老者苗栗心就不认识了,但是看表情,此人眉宇间一股正气,不似恶人。
“跪下!”押着苗栗心的狱卒往她的后小腿处踢了一脚,吃疼的紧,苗栗心不由得直直跪下,坚硬的地板碰到膝盖,麻木的疼淹上来。
“皇上驾到!”
尖嗓音的男人声高高喊着,苗栗心稍稍回眸,一面容悲伤,眼神阴鸠骇人,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待众人行礼之后,他才在三位大人的右手边落座龙椅。
“陛下,那下官便要升堂了。”那座中间的官员小心翼翼的请示说。
罗东堂颔首应允。刑部尚书历万夫便立即拍了惊堂木。
一时间,廷杖与地板触碰发出的声音震撼又威严的很。
苗栗心不安的紧拧眉心,身上破烂的棉衣在这一刻,也很恍若无物似的,压迫感奋涌而来,非常没有安全感。
喝堂威一结束,历万夫便拍惊堂木道。
“所跪之人姓甚名谁,快快报上名来!”
苗栗心忐忑的抬眼。
那皇帝坐在椅子上阴阴沉沉的看着她,还有归海朔,也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冷漠。这里的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无情,仿佛只要她动一动,他们就要活生生的把她拆了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道。
“我叫苗栗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无别的反应,只有坐在左边的那位老者,扶着椅子的手登然一动,眼珠子在苗栗心的脸上看来看去,不一会儿,轻轻叹气后恢复无常。
“贼人苗栗心,本月的初一,十五,廿九,你是不是分别在茶楼,驿馆和宴春居杀害了三位大人,说!”
历万夫声如洪钟,苗栗心辩解道。
“我没有,我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而且我到的时候,那三个人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