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
落雪抱着青漪边走边思衬,自己仅仅只离去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师姐就遭遇不测,若说巧,也巧过了头。怕是她们一早就被人盯上。对方若早有准备,此刻客栈便万万去不得。自己虽作男子装扮,但细一打量,也能瞧出个中端倪,正是因此,方才不与之多做纠缠,只将茶杯以内力震碎,让其知晓若想留下她二人,也需费一番功夫。想必经过上次官府的事,他也不欲再度将事情闹大。这才得以顺利离开。
只是师姐浑身绵软无力,气息虚浮,若只是一般的迷药还倒好说,但倘若这迷药中掺杂其他阴毒的东西,落雪不敢深思,而是直接运起轻功直奔白府。白府世代从商,速来结交朝中贵戚,眼下是唯一能庇护她们的地方。
白芷见落雪一脸急色抱着青漪匆匆而来,怀中青漪脸色苍白,神志不清。心下也知她们遇到事了,也不计较前几日的摩擦,而是吩咐婢女去请府上先生,自己则领着她们直奔东苑厢房。
“先生,她可有大碍?”把完脉的大夫沉吟一下回道“这位姑娘只是中了寻常迷药,并无大碍”语毕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在青漪鼻下摇晃,刺鼻的气味顿时灌入鼻腔,青漪被呛的皱眉,力气倒是缓缓恢复睁开了眼。“雪儿?你怎么了?你的脸...”青漪一睁开眼,便看到落雪一脸充血,面色红的诡异,闻言众人皆转头望向后者。
落雪也觉体内有一股汹涌的气息在咆哮,特别是在用过内力后,这种感觉便愈发狂乱。只是方才心系前者安危所以强自压下,眼下见其无碍,体内的气息倒是开始渐渐失控。
“公子请脉”,大夫把了把落雪的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位姑娘怕是中了合欢卺,这种媚药原还有解,只是方才姑娘用了不少内力,使药力加速蔓延,此刻怕是已入肺腑。用药是来不及了,唯一可解之法,便是...”“便是什么?”“咳,便是与人交欢,直至药力泄尽,否则毒火入心,这位姑娘便会七巧流血暴毙而亡,何人竟下此狠手,真是丧尽天良。”大夫边说边摇头叹息。闻言青漪与白芷皆双双变了脸色。
“师姐,我好难受...”落雪蜷缩在一旁,这种感觉似心头被人放了把火,却烧到每一寸肌肤,仿佛被万虫撕咬,虽不痛但却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耐,熬的人想将自己生生撕碎。
青漪望着蹲在地上开始无意识抓挠身体的落雪,竟不敢上前搀扶,那是她从小带大的雪儿,她记得那双爱笑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追随自己。她记得那一句句脆生生的“师姐”,带着孩子气的奶味,糯糯的软软的。她记得那道矮小的身影总是迈着步子跟屁虫一样甩不掉,后来那道身影渐渐超过了自己,奶音也变成少女的轻灵,爱笑的眸子藏了一道深邃,唯一没变的是依然追随着自己的目光。她说那是喜欢,是可以舍弃一切只求自己开心的慕。
如今她就这般蜷缩在那里,那么瘦小,那么无助,一声一声的唤着师姐,唤着青漪。她在求救,她只想让自己救她。
落雪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双眸,眸中带着一丝决然,一丝复杂,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二位,可否将房间借与我二人片刻?”白芷目光灼灼的望着青漪,青漪也毫无示弱的与她对视,片刻白芷轻叹一声,与大夫一同离去。
关门声响起,青漪却似无察觉般一步步向蜷在一角的落雪走去“雪儿不怕,青漪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