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儿咧了咧嘴:“我都不记得了。”
江向歌又道:“还有,我第一次出去城中卖货的时候,去了三天没有回来。我听奶奶说,你就每天蹲在村口,眼巴巴地盼着我回来。等我终于回来,你一见到我,又哭了,还一直问我去了哪里,让我不要再走,不然都没有人陪你玩。”
镯儿再咧嘴:“我也不记得了。”
江向歌道:“这是你才几岁时候的事情。都说三岁看到老,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将你看透了。”
镯儿问道:“你看透什么了?”
但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江向歌的回答,镯儿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见到江向歌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镯儿也没再叫他,她今天虽然没有江向歌劳累,但是也觉得疲劳,方才喝的那点儿酒气已经将脸熏得有些发热,正是舒适的微醺。
镯儿刚想着闭上眼睛也睡去,却听江向歌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我啊,从小就看透你,既喜欢钱,又喜欢我。”
镯儿这几日总觉得身上有些倦怠,身上各处更是有些说不清的酸痛与粘腻之感,还特别嗜睡。
她这几天下来无一不是睡到日头已升,但今天的时候,天还没亮,镯儿就莫名其妙的起了来。
身下传来的感觉很是奇怪,镯儿坐起身子,下意识地掀起被子,只见床单上一抹殷红……是镯儿第一次来了月事。
镯儿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去了里屋将自己换洗了一番,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却想到印在床单上的那抹红。将布巾沾湿,想着出去擦一下,刚一出了里屋,却见到江向歌已经睡醒了。
江向歌已经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且伸手掀开了被子一角,正望着某一处,若有所思的样子。镯儿大囧:“快别看了,脏。”
一边伸手去捂被子。
江向歌由着镯儿将被子放下,咬着唇,脸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了懊悔地表情。
他沉声道:“我……我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
镯儿看向江向歌,江向歌犹豫了一下,问道:“疼吗?”
镯儿有些疑惑,江向歌伸手指了指床上那地方,镯儿道:“……有些。”
江向歌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有些失落。镯儿手中的帕子仍在滴着水,她不好意思的对江向歌道:“你先下床,我擦一擦。”
江向歌道:“不用擦。”却还是依言下了床。
他一下床,怔怔的表情变得更加明显,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穿戴整齐的衣裤,就连最里面的腰带绳子都还系着。
又看了一会儿镯儿擦着床单的背影,张口问道:“镯儿,昨晚我们做什么了?”
镯儿道:“就聊了一会儿天,你昨天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话,好多都是有关于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又问道:“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江向歌笑道:“倒是还记得一些。我们说过了话,然后呢?”
镯儿语气自然的答道:“然后你就睡了,我也困了,也跟着睡了。”
“然后呢?”
“然后?”镯儿笑:“你若是要问我你梦到了什么,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江向歌想了想,突然道:“等下叫厨房给你煮些补气血的汤喝,这段日子你不要沾生冷的东西,若是……布条不够,你可以向阿河要。”
镯儿点了点头:“知道了。”
江向歌这才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却听镯儿又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向歌眼一弯:“怕你趁我喝醉,轻薄我。”
***
原来成亲并不是最为辛苦的一天,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有各种规矩在的。比如早早地去看望李霖夫妇,又向江向歌两位哥哥打了招呼,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两位嫂子。
只不过这两位嫂子看起来都不是很喜欢镯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向歌管理了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店铺的原因。镯儿也不敢和他们太过亲近。
按理说,新成婚的妻子不该在外抛头露面,但镯儿实在是闲不住,且李霖也并没有不让镯儿出去,甚至还告诉镯儿道:“你若是记挂着你的那个小饭馆,出去瞧瞧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来,尽管镯儿并不是什么心思玲珑的姑娘,却也听出来了其中隐约的的赶客之意。
镯儿也不在意,正好乐得去了馔玉阁。等到了馔玉阁,月芽一见到镯儿,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你离家出走吗?”
镯儿扑哧一笑,只觉得在馔玉阁中十分自在,心中连带着轻松了很多。她向月芽说了一些李家里的一些规矩,月芽听的直咋舌:“镯儿,当富家太太,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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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