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歌悠悠转醒:“怕你夜里起来害怕,本想守着你的,结果睡着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与腿脚:“好痛!”
镯儿扑哧一笑,江向歌为镯儿端来了水,等到两人都洗漱后,江向歌问道:“镯儿,我只大概知道你家里起火了,可具体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镯儿便大概为江向歌说了一通事情经过,当江向歌听到这事是由曲广原等人想出来的歪路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镯儿停住话,问道:“怎么了?”
江向歌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讲。”
等镯儿把来龙去脉都与江向歌讲过,江向歌沉吟了一下:“原来如此。”
镯儿道:“我爹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问过陆爷爷和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我爹。”
江向歌问道:“镯儿,你觉得这件事是你爹做错了吗?”
镯儿点点头:“这是自然。”
江向歌又道:“既然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镯儿觉得江向歌似乎话中有话,刚想要去问,却听见江向歌道:“那,咱们去一趟镇子。”
江向歌问镯儿还要不要再休息一两天,被镯儿摇头拒绝,于是江向歌连曾经回过家的时候都没有和江父江母说,就又带着镯儿出了门。
二人又一路搭车到了镇上,江向歌先带着镯儿去吃了早饭,又拉着镯儿东走西走,最终带着镯儿停在了一所建筑前。
镯儿一愣:“衙门?”
江向歌点了点头,走近那守门的人,将一块儿散银塞进了他手中,又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人由一脸不耐转而恭敬,对着江向歌点了个头,转身进了去。
不一会儿,又有一身穿官服的人从内迎出,应该就是衙门内的官老爷了,他对着江向歌笑得十分客气,江向歌与镯儿被那人迎接进应该是衙门内后院的地方,还有人为二人上了茶。
镯儿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过官老爷,一般村子里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找村长就可以处理,越级报官是要受到惩罚的。
但镯儿看着这位官老爷十分和气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惩罚他们的意思,镯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江向歌将镯儿与他讲过的那些事又重新讲给了这位官老爷听,官老爷捋着下巴上一撮细细的山羊胡,问道:“那江公子的意思……?”
江向歌道:“这些人虽然被骗了钱,却放火烧了别人家,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房中没人,说不准就会将人活活烧死。这几个人应该不难找到,虽有情可原,但适当的惩罚也是必要。”
“至于曲广原。”江向歌沉吟了一下,却缄口不语,将目光看向了镯儿。
镯儿抿了抿唇,却想到那时江向歌别有深意的一句话:“既然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江向歌迟迟不开口,镯儿问道:“大人,我爹这个罪行,一般是要怎么罚的?”
那位官老爷想了想:“还要看他具体骗了多少钱,小到罚钱,重则关在牢中几月。但你既然是江公子认识的人……我可以网开一面,只罚些钱了事。”
镯儿摇了摇头,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还是由我爹而起,要不是因为我爹想出这些坑害人的办法,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情。”她道:“请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官老爷笑着点头,江向歌又拉着官老爷绕到了后面的房间中,与他嘀嘀咕咕的低声说了什么,镯儿一个人坐在前厅,竟然觉得江向歌和这位官老爷时认识的。她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江向歌认识了很多很厉害的人。
隐隐约约听到江向歌说:“这些钱就留给你,到时候你赔给那些被骗的人,若是不够,就让他们去找……”
等他们谈完了话,江向歌又从后面绕出来,对镯儿道:“走吧。”
两人走出了衙门,镯儿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江向歌道:“你做了正确的事情。”
镯儿道:“我姐姐那时候说爹是不会变的,我还不信……我现在甚至希望他们能将我爹抓进去关一段时间……我是不是太坏了?可我只要一想到爹差点将奶奶害死,我就恨得牙根都痒痒。”
江向歌摇了摇头:“你爹的确需要好好惩罚一番。”
镯儿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家里的?”
江向歌道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接镯儿去看奶奶的,因为临近了奶奶的寿辰,所以老人家也很想孩子,他便答应答应奶奶要带镯儿去看望她。
他一路赶到了知味楼,却听闻了镯儿已经急急回了家中,在村口时又听到镯儿家中似乎生了什么变故,奶奶好像被压在了房下没能逃出来,而镯儿这几天就一直呆在那片废墟用手挖土。
镯儿听到江向歌提起知味楼,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超过了与方婶说好的两天时间,但她听到江向歌说奶奶很想见到她,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跟着江向歌看看奶奶。
江向歌看出来镯儿的迟疑,劝镯儿道:“我们先回知味楼替你告个假,你跟着我去看看奶奶,我再送你回来……顺便,我也有其他事情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