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镯儿已经又穿好了外衣鞋子,小声道:“清凝姐你先烧水,我去买些东西就回。”
白清凝还来不及问镯儿要去做何,镯儿就已经小跑着出了去。
镯儿绕到后面卖菜的那条街,现在的时间已晚,夜摊已出,卖菜的摊子大多都已经回了家去,剩下的一些就都被挤在后面这里。
就算镯儿只是小村里出来的人,却也杂七杂八的知道着什么如“五色补五脏”一般的俗话,便挑选了一些红枣、桂圆等物,想了想,又拐了个弯儿买了只小母鸡,叫店家杀好后拎在手里。
回去时,却见到有几人正排成行走着,每人背上背着一根圆滚滚的木头,也不知是要用作何用,镯儿顺着他们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见到一幢小楼外面已被蒙了布。
小楼位置本是另一家酒楼,只是因为靠近知味楼,生意难免清淡,时间久了,也能够看出店家的不上心。此时也许是终于决定放弃,就连牌匾都卸了下来。
再看这些已经开始搬木头的工人,说不定过段日子后,这家酒楼也许就变成了客栈、当铺或其他什么。
镯儿望了一会儿,并没忘记正事,拎起自己买的一堆东西回了住处。
进了住处,却并没回房,而是直接进到了厨房里,一旁的小炉台上还有白清凝烧剩下的水,镯儿用那水烫了烫那只买来的小鸡,又仔仔细细的除了一次毛。余下的水,镯儿不想再手冷,于是借着温热的水洗了洗那些买来的物件。
这边在锅里烧上水,又操刀将那只小鸡剁成小块儿,想着大师傅说过自己只会做素,镯儿想着安晴肚痛,也顾不上心疼,一股脑的把肉全都放下去煮了。
桂圆已经被晒成了干,不再新鲜水润,镯儿便把外面薄薄脆脆的一层壳剥掉,留下里面有些皱巴的深褐果肉。
红枣亦有些发皱,但红枣不能直接完整的入水去煮,不然会有酸味,于是镯儿把红枣一片片掰开。
待到鸡肉煮的快熟时,撒入细盐,再将桂圆与红枣放入锅中,拨了拨下面灶中的柴火,将火调的小了一下。
正好一通忙碌着,门口迈步进来一人,镯儿回头去看,是白清凝。白清凝吸了吸鼻子:“我就说你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正想出去找你呢。半路闻到了这么香的味道,就知道是你在做东西。”
又问镯儿:“你在做什么?甜甜的。”
镯儿不好意思地道:“我本是想给安晴煮个糖水喝,没想到做成了肉汤。”
白清凝扑哧一笑,与镯儿一起蹲在地上,再过半晌,镯儿掀开锅盖看了看,顿时一片热气喷香被白烟卷出,镯儿拿碗盛了,又将锅洗掉,与白清凝一路回了房。
安晴已经醒了,正靠着床背,看起来十分没精打采的样子。
镯儿笑道:“安晴,我给你做了汤,来吃吧。”
安晴正与摇头,就见镯儿把手里一个大碗向着自己的方向递了一递,登时一股香甜扑鼻而来,安晴本欲拒绝,但话到口边儿却变成了一句:“好的。”
镯儿将汤放在桌上,三人一道围坐。安晴看那汤被熬的偏些深橙色,却十分澄澈,一块块的鸡肉被沉在碗底,又有碎枣飘在其上。感动的同时却有些好笑,捂住嘴巴笑道:“我只是……怎么还熬的鸡汤?倒像是生了孩子一般。”
镯儿亦觉得有些夸张,咧嘴笑起来,白清凝虚点二人额头:“别乱讲话。”却也绷不住笑开。
安晴道:“镯儿做得太多了,不如我们一起吃吧。”
镯儿也觉腹中空空,于是应下,三人一起围坐在桌边,一人分了一碗汤。
安晴先挑了枣细细啃着,白清凝则是取了那桂圆肉吃,镯儿想了想,到底还是先夹了块儿鸡肉吃进口中。
鸡肉味虽淡,却正合适吃。肉中带了些红枣的香甜,被焖的软绵,只轻轻一抿就能化在口中,似乎连骨头都已经被煮嫩了。
镯儿不抬头一连吃了几块儿肉,这才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好吃!”
白清凝与安晴亦道好吃。
再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汤未放油,但已经有淡淡的油花飘在汤上,入口有些烫,在冷秋里却正合适,驱了寒凉。口味香咸带甜,说不出的鲜嫩。
又挑了颗干桂圆出来吃,肉质紧实,十分有嚼劲,也是甜甜的。
安晴细细将一碗汤喝下,镯儿看她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不似方才苍白,这才有些放心。
安晴对镯儿笑了笑:“多谢镯儿。”
这一道谢,镯儿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道谢呀。”
安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知怎么有些敛小了笑,咬了咬唇。镯儿见状以为安晴又难受起来,正要问候,安晴却道:“我没事的,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