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绸儿到底是跟了谁?”香菜突然发现,李玉莲那院子里的事太复杂了。
玉蓉一脸鄙视地回答:“我怎么知道她跟了谁,没名没份的不说,我听说那院里有个倒夜香的婆子,打有一次绸儿病后,就再也没来了,听说是咱夫人心善,瞧着她年纪大了,又有她儿子来府里接,便放了出去,还给打赏了一包碎银子。”
说到这儿她踌躇了一下,咬咬牙一脸神秘的凑近香菜,说道:“你大概想不到那婆子为何被夫人放出去了,听我娘老子后来说,那倒夜香的婆子被吓着了,有一天大清早去倒夜香,从马桶里倒出个老鼠长肉肉的东西,当时就被惊着了。”
香菜追问道:“你娘老子当真是这般说的?再说了,倒夜香都是天还没亮呢,哪里瞧得着。”
玉蓉摇摇头,叹道:“香菜姐姐,你哪里知道,那倒夜香的有时候也能发点小财,譬如哪个姑娘或是那个一等丫头的金银首饰,有时不小心便落到了马桶里,总是能从里头弄出个耳坠子或是珍珠粒儿的,这一点点不值钱,攒得多了就值钱了。”
而倒夜香的婆子本来月例不高,自然是紧巴巴的盼着能从那些个马桶里倒出这些东西。
“我听说,那婆子就从里头倒出过金戒指
呢,耳坠子之类的。”玉蓉的话让香菜很无语
香菜转了一个话题,再次提起:“那你的意思是,那倒夜香的婆子是从哪个马桶里倒出来的?”
玉蓉微微一哂:“呵,能从哪个桶里倒出来,大夫人用的是以前陪嫁的旧红漆马桶,而四个大丫头也有用马桶,换了我们这些睡通铺的丫头,自然是要亲自钻茅房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跟绸儿有关?”香菜快速的联想到李玉莲吩咐玉蓉给绸儿炖燕窝,她大抵是想着玉蓉不是房内人,又不清楚绸儿的事,只当是她心疼自己的贴身丫头,这才让炖的补品。
玉蓉笑嘻嘻地点点头,又道:“听我娘说,那是肚子里掉下来的孩,是让灌了药打下来的。”
“那绸儿如此清瘦,莫非是因为此事?”香菜突然觉得如此一来,事情就合情合理了。
绸儿攀上了李府的老爷又或是哪位少爷,但是,她可是李府的丫头,尽管她是李玉莲的陪房所出,但不能改变她头上挂着李府丫头这四字,一但她显了怀,林府的主子必定会知道,而李玉莲难逃其责。
香菜还从玉蓉的话中得知,这事儿李玉莲是知道的,她究竟是主谋,还是在事后怕绸儿的事捅出来,让她背上不洁的名声,这才让人给绸儿灌了药打下了未成形的胎儿?
香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陪着自家姑娘长到如今的年纪,虽也见到过后宅阴私,但如此心狠手辣的事,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一股清风吹过,她只觉得后背衣衫早已浸湿,冰凉的感觉很不好受。
玉蓉见她额际已出汗,脸色很不好看,急切地问道:“香菜姐姐,你莫不是吓着了?”
“唉,能不吓着么?好好的一孩儿,就这么没了,说难听点,这是
谋人性命呢!”香菜在这事上耍了个小心眼。
玉蓉顿时脸色也不好了:“我可是说了,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便是拱了出来,我也是不认的。”
香菜伸手戳戳她的脑门子,骂道:“你只管等着,回头我家姑娘必定有赏。”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只听屋里传来香菜的骂声:“你这做死的贱蹄子,这件新绸衫可是值一两银子,粗手粗脚的笨丫头,你要是敢弄坏了我的夏衫,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院里有婆子探出头来朝香菜所在的耳房喊道:“香菜姑娘,发什么火呢,那小丫头自是没碰过这般好的料子,我看你还不如自己洗得了,没得叫这笨手笨脚的丫头弄坏了你的衣裳。”
香菜从屋里探出头来,把自己的那件绸衫在窗户边抖了抖,指着一块皱褶说道:“你看看这一块,全都起毛了,丝线都被她粗手给刮了起来,我是叫她洗衣裳,不是叫她拆线,你看看这衣裳哪里还能穿,真是气死我了,一两银子扔水里还有个响声,被她这么一弄,连个响声都没有就把衣裳洗坏了。”
玉蓉正坐在屋内吃茶,又听到外面的婆子答道:“香菜姑娘,你也甭气,要我说,只管往姑娘面前哭一哭,姑娘那般心疼你们几个,说不得又会扯上一件补上呢。”
香菜的眼角余光瞟到玉蓉正端坐在那里细细偷听,这才道:“我呸,你个老婆子尽出的馊主意,便是姑娘心善给补了,我还不高兴呢,哪里有做婢子的如此矫情。”
玉蓉见香菜如此说,越发肯定二房的姑娘是个大方的,原本总听自家大夫人说林诗语是个奸滑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可信,因此,心下暗自记着,等往后得留心了,若能再得些有用的消息,自个儿也能多攒些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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