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却迟迟没有开口。
她踢了踢腿,以为阿爸是不信自己的话,还找来了一个证人。
“阿哥,你作证。我保证,等下绝对不乱发脾气。”
“好,我作证。伯爹,快点说。”
徐木松郑重点头。
顺带着拖过自己的小凳子,坐到了两人对面。
伯爹和妹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要坐近点才能听得更清楚。
徐信芳扬扬眉,神情微妙。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不发脾气和不乱发脾气,虽然只多了一个字,差别大着呢。
行吧,反正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
既然她还是坚持要听,那他就只好“老实交代”呗。
“妚草啊,你是早产儿,你知道吗?”
徐木兰摇头,“不知道,早产儿是什么?”
“早产儿呢,就是你本来应该和阿弟一样,在阿妈肚子里住够九个月。结果还没住够时间,你就提前跑出来,把大家都给吓坏了。”
徐信芳一脸唏嘘。
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慌乱的夏日午后。
“那我为什么提前跑出来了?”
徐木兰眼睛微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她可是个大家都夸乖的好宝宝。
就算在阿妈肚子里面待闷了,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吓人的。
“啊?呵呵,你提前跑出来的原因……”
徐信芳一哽,本来是想跳过这段的,偏偏就被抓住了。
在两双好奇眼睛的注视下,他声音越放越低。
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却依然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其实,夕姐怀妚草时会早产,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他。
那一年,应轩终于从马来亚回来,还带来了信中提过很多遍的榴莲。
他对这种奇妙水果神往已久。
听说最大那颗是要送给自家人尝尝味道的,想都没多想,就兴冲冲地抱着回了家。
没想到,家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反应最大的就是夕姐。
刚将果子抱进屋,她就呕个不停。
没过多久,羊水说破就破了。
多亏村口当时正好有一辆马车经过。
多亏隔壁藤山墟就有一间医院,里面的医生医术也好。
不然,他怕是要哭断肠了。
只不过,后来也没少在半夜对着丑娃娃哭,为她的未来烦忧就是了。
应轩那时也被吓得要死。
还学了廉颇,背着一捆刺竹弓上门请罪呢。
“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哦,我现在好好的。”
徐木兰将手绕到阿爸背后,轻轻地拍着背。
她看得出来,阿爸确实很害怕、很后悔。
那就多拍几下背好了,这样夜里睡觉才不会做噩梦。
“妚草,早产儿,证明了,什么?”
徐木松很有耐心,等到妹妹将伯爹的内疚都拍走了,才继续提问。
他听了这么久,除了听到伯爹闯下大祸,害妚草没到时间就出生以外,并没有听出别的啊?
“我刚才说过,小宝宝刚生出来,都是丑丑的,对吧?”
徐信芳叹着气,摸摸女儿粉粉嫩嫩的小肥脸。
“如果说,已经足月的阿弟像个小老头。那当时早产的妚草,就是只小猴子了。”
浑身毛茸茸又红彤彤的,看着又瘦又小。
哭的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
他们一度都很担心,她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所以,妚草你真的不用替阿弟操心。他再长一段时间,就会变很好看的。”
真要算起来,熏出来的丑娃娃这个名头,挂在她身上可比挂在老二身上贴切多了。
可现在,不是他黄婆卖瓜,而是找遍整个厚文墟乃至藤山墟,肯定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家妚草更好看、更可爱的娃娃了。
徐木兰摆手,很是严肃地为自己正名。
“阿爸你搞错了,我和阿弟不一样。我不是被熏出来,是被香出来的。”
一定是因为榴莲太香,她忍不住嘴馋,才心急地跑了出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