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清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宽慰道:“阿黎若不想去,我们可以绕道而行。”
江月黎恨自己这般胆小,她方才是真的想过绕道而行的。
可是这样万老大夫会很生气吧,或许陆榆也会像上回那般写信来骂自己呢。
她摇摇头,迈出了脚。
定好住所后,萧云清也忙着政务,江月黎便自己去了无忧从前的住所。
杜衡看到她来很是意外,正准备行大礼却被她拦住。
是的,他早就听师弟和师妹说过江月黎的身份了,那时还一起去京城观礼送她大婚。
可他却在江月黎身边没看到无忧,而是媞樱伴其左右。
杜衡有种不祥的预感。
医馆有贵客他自然要作陪。
吩咐他如今的徒弟看好铺子,便领着江月黎几人去了后院。
什么都没改变,苏木好像就在那里身着黑袍静静地看着,万老大夫还是坐在椅子上对着顽皮的无忧说教。
真是触景生情,江月黎看着杜衡,鼻尖有些酸涩。
杜衡强装镇定,心却早已慌乱不已。
“是我没护好无忧。”她欲跪下请罪。
可杜衡眼疾手快扶起她,皇后娘娘的礼他有十条命也不敢受。
杜衡想问经过。
可江月黎却无法言说,只能告诉她无忧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不求原谅她,只求若是苏木回来或者递信给他,求他告知自己。
要说江月黎会害无忧杜衡是不信的,何况若是江月黎有害人之心,恐怕媞樱不会替代无忧的位置。
又看了媞樱的脸,便知她也是受害者。身上的纹路应当是蛊毒反噬所致。
既然真相难以开口,他便也不多问。他一时间也做不到安慰江月黎。
就陪着江月黎跪在师傅的牌位前,为小师妹刻牌位。
看着牌位上突然出现的水滴,才发现自己的眼泪,连忙拂袖擦去。
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是行医者,怎么能不知道生死有命的道理。
只是痛心,小师妹她正值芳华,那样的性子,那样的医术,若是能再长命一点就更好了。
可他想给小师妹办一场葬礼,江月黎却阻止,告诉她小师妹的尸身还没找到,或许还活着呢?
杜衡便觉得江月黎受的刺激应当也是不小,且皇后的意思他也不好公然违抗,若是这样能减轻些江月黎的愧疚,自己便也不好过于执着。
只是江月黎走后他还是在屋里给小师妹点了七天七夜的长明灯,也送了纸钱。
萧云清知道江月黎去了哪里,没有过度的关心和提及旧事。
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在她最需要倚靠的时候把肩膀靠过去。
这几日祭祀茶祖刚过,禹州依然沉浸在热闹的氛围中。
如今也再没听到过陆榆从前那些荒唐事迹了,都是赞他行商之才,兄友弟恭,爱妻顾家的。
江月黎想去草木间看看,可是去之前定然是要先见陆榆的,若是他又像往日那般从别人口中知晓自己来了禹州,恐怕又得有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