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秦山轩内,江明赫来回在屋内踱步,好似在等待什么般。
清脆的铜铃声响起,江明赫终于停了下来,侧头细听,确定的确有铃声传来,才走到书阁旁。
他回身左右打探,确定无人看见才将手伸到书格的右侧第二处,轻轻按下。
一扇小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江明赫侧身走入小门,随即门缝关上,书阁恢复如初。
门后侧,是一条窄窄的通往地下的楼梯,江明赫拿起一旁的油灯,照着路往下走去。等他走完台阶,地底下是一条石头砌成的通道,间隔几米亮着油灯。
江明赫缓步走完这条通道,尽头处是一扇石门,他按下墙上的机关,不多时石门打开,里面是一间石室,石室内灯火通明,有一张大大的书案,后方的高椅上坐着一位男子,右手搭在眉头处,看不清他的面容。
江明赫走到书案前,单膝跪地,拱手致意道“拜见毅王,不知毅王召见所为何事?”
毅王放下右手,抬手道“明赫,起来吧,坐下说话。”
江明赫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他看着毅王,毅王的面容不同以往般意气风发。
毅王双手撑着书案站起身来,“明赫,本王越来越觉得不安,上次在西郊园子,我见到了你说的那位程国公外孙女,我原本想拿捏住她来要挟老侯爷或者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郎中,但我却动不了她,那位姑娘手上有我父亲珍藏的手串。
你说是不是父皇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谋划,所以提前让他们去边城救我那命大的皇兄,他们已经查到皇兄中毒并不在边城,而是一直被抑制在体内,到了边城才发出来。
若等他们回到洛城,将真相大白天下,我的王府可能都保不住。”
江明赫站起身来,对毅王拱手行礼道“毅王,我们都知道舒王那毒即便解了,人也是废了,朝堂上的百官谁会允许一个痴呆傻儿坐上帝位。”
毅王不耐烦道“但是现在有那贾承宽,他的医术比我们想象中的好很多,你看上次刺杀孟长亭,那有毒的暗器明明射入他的胸膛,但孟长亭还不是活得鲜奔乱跳,还能被父皇委派去北境查案,他就是被那贾承宽救回来的。
虽然我们知道那毒发后会损毁脑子,但万一贾承宽真有那个能耐将舒王救回来,恢复如初怎么办?他是中宫嫡出,又在北境斩杀了大寮皇子,如此军功傍身......”
说到此,毅王停了下来,他眼前浮现出那朝堂上,闪闪发光的帝位再向他招手,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眼睁睁看着那把椅子离他越来越远。
“毅王,不是有消息说边城缺医少药,舒王要回洛城才能彻底治愈,他们不日就会出发回洛城了吗?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回不来,至少那郎中......”江明赫的话未说完,毅王已经清楚他的意图,他点点头同意,唯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地不费一兵一卒坐上那高位。
舒王可以活着,但不能恢复。顶多他学父皇,给舒王划块封地,让他去自己的封地上,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