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宽并未停住手下的动作,反而将架子上放着的其他药丸和对应的配方都拿了下来。
“从古至今,在医者眼中方子研究出来就是给需要的人用的,若是这些能帮得上你,那才不枉费我的潜心研制。”承宽淡然道,丝毫不在意这些。
等一切都弄停当,肃离正想招呼承宽到桌旁坐下。
“先等会儿,这个你随身带着。”承宽转身从最高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黑色小瓷瓶,递给肃离。
肃离接过,拔了瓶塞,一股浓浓的参味夹杂着些许药香飘出来,“这是什么?”
承宽摸了摸鼻子,“上次孟大人受伤时,你不是送来一株千年老参吗?没用完的,我又添了些珍藏的奇药,就制成这俩枚保命药丸。
因为药材稀罕且珍贵,没法多做,所以这瓶药丸你随身携带着。战场上刀剑无眼,必要时它能救一命。”
肃离看向承宽的眼中饱含深意,虽然承宽表面上只是一位精通医术的郎中,但内心所容纳的却是千山万壑。
是承宽第一次提醒他们大寮在北境旁观顾赵两家的鹬蚌相争,若是时机成熟,可能会撕破协定一举南下。
现在,承宽又提前备好这些药丸,说明他已经意料到此次北境之行的凶险。
“承宽,你应该知道景玄为什么去益州,他所探查之事与你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和景玄一起去益州,你们俩合力一定能早日查到真相。”
说到此,肃离停顿下来,等着承宽的反应。
承宽在肃离和景玄对面坐下,“太后办的春日宴上,我大约察觉出一些端倪。从春日宴上回来,我曾试探着问过,但母亲和外祖都有意瞒着不说破。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那必定是要护着我,所以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能安心些。
我也同景玄说了,如果是关于我的,我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会说服我娘,同我一起去益州,我要和景玄一起,看看我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脉象如此异于常人。”
承宽坦诚的说出这些,让景玄和肃离很是意外,景玄凝思片刻,问道“承宽,太后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那倒没有,太后对锦言态度不善,我上前为锦言解了围,按说是冒犯了太后娘娘,但她并没责罚我,这让我心生蹊跷。”承宽回忆着那场景,悠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