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准备的时刻,范星衣却像一个活泼的小兔。
很明显看到她的喜笑颜开。
殷如昼坐在化妆间的凳子上手肘撑在桌子上,眼神慵懒看着一身婚纱的她,站在全身镜前照镜子。
她拖着婚纱慢慢移动到他跟前,俯身用手指触碰他头上的白发。
他警惕性很强,但是又觉得她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
连发根都是白的,范星衣觉得很神奇。
“原来真的是白发啊…我以为你挑染的。”
被她手撩到发丝感觉有些痒痒的。
看到他眉头微皱,范星衣才反应过来,她识趣地放下手。
“抱歉…失礼了。”
殷如昼笑笑没说话。
他不讨厌范星衣的触碰。
很奇怪,不排斥,也没有想过设防。
他不清楚。
或许她身上的某种气质,让他感觉到有些莫名安心吧。
虽然他对她了解浅薄,但从她的容貌看来,她就不像一个坏人。
她虽然气质有些清冷。
身上是那种很安心又恬静的柔。
像暖阳道路边杂草中唯一的一朵野生小雏菊,在一众杂草中很明显,身上散发的生命力和柔和却开得让人觉得看着开心。
跟以前他所接触到的“肌肤之亲”差太多了。
之前听人说过,有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会让人莫名想亲近。
范星衣身上就有这种独特的魅力。
虽然他跟范星衣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他知道,今天过后,他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与其现在就在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两面三刀的人,或者会谋害自己,还不如享受当下她可能是“装”出来的温柔。
他殷如昼也有信心,如果是玩算计,这个女人,水平可远不及他的。
“怎么会留这么长的头发?”
她总是梳着一个麻花辫,连现在结婚也是,如果拆开散开,她的头发可能已经到了膝盖。
男人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麻花辫,范星衣只是顿了一会,解释道:
“我妈说了,孩子头发留的越长,就越孝顺,父母也更长寿。”
殷如昼心里有些嘲讽意,哪来的封建玄学歪理。
可转念一想,他母亲不也是这样的吗。
她说,只要带着祖辈们留下来的观音玉,他就能平安康健,心想事成。
不过都是安慰自己的谎言罢了。
范星衣自己把洁白的头纱戴上。
有些朦胧的视线里,她看着他在灯光下的轮廓夺目。
“殷先生。”
“嗯?”
头纱内的她红唇轻启:
“过了今日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他平静地回她:
“过了今日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她主动去牵着他的手。
“所以,在这几年的日子里,希望我们都能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化妆间的灯光下,她浑身雪白,美得像个天使,殷如昼的瞳孔里都倒映着她的模样。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