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倒是很高兴,他没有想过那碗补气血的汤药里放了什么,更不可能想过那滴珍贵的药水需要什么样的交换代价。
明珠与庆贵人历来交好,闻说陆沐萍诊出喜脉后,便让宫人们预备了一份厚礼,自己亲自上门拜访。
庆贵人正坐在屋内喝茶,见到皇后来了,起身行礼迎接时,苍白的面容上却浮现了恐惧的神情。
那一刻,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皇后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商议。”
下人们被屏退,偌大的屋内只剩下明珠和陆沐萍两人彼此对视。
“噗通”一声,庆贵人跪倒在地:
“嫔妾自知有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呼之欲出的真相在昏暗的屋子里飘摇浮动,明珠隐约猜出了她所犯何罪,只是仍然不敢相信:
“庆贵人此言何意?你身怀龙胎,是绵延皇嗣的功臣,为何跪下请罪啊?”
陆沐萍艰难地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抖得厉害,几乎要压抑不住语调中的惶恐:
“嫔妾……嫔妾恳求皇后娘娘,饶嫔妾,和嫔妾腹中的胎儿一命……”
“我和他明明做了措施的,没成想,还是得了这个祸根孽胎,又被太医把脉诊断出来,想堕也来不及了……”
猜出来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丸辣!
明珠只觉头脑一晕,踉跄几步后跌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桌角上,脸色煞白,指尖轻颤。
陆沐萍见她如此反应,顿时泪如泉涌,匍匐爬到皇后脚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们母子,我求求您……”
“够了!你先起来!”
她肚子里还有个两个月大的婴孩,明珠怕她跪久了伤及骨肉,只能以呵斥的形式让她起来。
陆沐萍乖乖站了起来,依然啜泣不止。
“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那人口风紧吗?可信得过?”
木已成舟,庆贵人又是坚定不移的皇后阵营,再加上皇帝还被她弄废了,明珠不得不帮着她想法子瞒天过海。
陆沐萍点点头,眼含泪珠:
“他……他是昆曲班子里的头牌……嫔妾悄悄找他学过昆曲……有一次碰巧皇上醉后用药,将他当成女子调戏,嫔妾看不过去,为他解了围之后他来找我道谢,一来二去的,就……”
细细讲了一遍后,庆贵人愈发委屈:
“嫔妾孩子他爹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还能唱全京城最好的昆曲,除了出身不好,哪里不比皇上强?更何况,皇上还那个了,嫔妾总得给自己的下半生找个依靠吧……”
没人回答,明珠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以至于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丈夫给妻妾戴绿帽,那妻妾也可以给丈夫戴绿帽。
话糙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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