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老二做什么?还盯着他瞧……”
寇韫凝眸看他。表情倒是不见异常,唯闻话语略酸。
她勾起唇弯,依葫芦画瓢,挢起恢复温热的手,抚上他同样冰凉的脸。
“天冷,家里待着好好的,来这儿干嘛?”她径自问。
为什么搭理夏侯霁,还追着人看,他当然最是知晓,她不需要回答。
“我自己的葬礼,少了我,如何能完满?”他笑中兴复不浅。
她撩开眼皮睨视过去。
夏侯朝收起几分不经心,轻轻揉着她的耳朵,“老二性子傲,眼里除了自己,没有旁人。”
“在他眼中,我应当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就算没死,也不可能,且没必要出现在现下这般场合。”
“此时站在他跟前,他反而不会在意我。”
其他人更不用说,哪有时间去搭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底下人。
何况,一个是驼背车夫,一个是残腿王爷,怎能联系到一块儿去。
他说的没错,夏侯霁确实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到底是自家兄弟,了解透彻。
夏侯朝拇指指腹擦过她的眼尾,“不必演得太认真,他不会信的。”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想他当初为了骗过夏侯霁,也是花了数年时间。
这人还时不常派人明里暗里试探,要不是他早有防备,只怕是已轮回出来,长到了记事的年岁。
值得一提的是,确定他身残之后,夏侯霁反倒消停了。
虽然只是表面。
早些时候,他还在揣摩他这位兄长波谲云诡的心思。如今,也算是明晰了七至八分。
耳朵掩着,听见的声音都是闷的。寇韫浅蹙眉头,捧着他脸的动作转变为捏。
“信不信不是关键,重要的是,箭已上弓。”她眸底笑意泛动。
夏侯朝扬眉陪着她笑。
需要掉眼泪的苦情戏已经演完,接下来的戏,便有些难度了。
……
人的眼睛所视范围有限。云姜人看不见庆阳人的生活,庆阳人也瞅不着云姜人的日子。
但同在一片天空下,无论生活或日子,都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云姜的大雪不停,庆阳的大雪亦未歇。
哪里都是白茫茫一片,尽管夜幕已然降临,那晃眼的白却是半点不减,寒冷还比白天更甚。
延京没有宵禁,但也无人在外游荡。人们不是缩在被窝里,就是守在炭盆边。
承阳宫是太子所居宫殿,炭火暖具等的用品规制仅次于帝后。
可炭火再旺,衾被再厚,门窗再严实,秋棠也一样觉得冷。
寒意化针,穿透炫目的翘红被子,直直刺进她的肌肤,随着血液行遍全身。
她身上无一处滴血的口子,却能感觉到从骨子里渗出的无尽寒意与疼痛。
这不是第一次了。
秋棠阖上无神的双目,良久,才重新睁开。
她掀开被子,直起酸痛的腰,光着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又一件件慢慢套在自己身上。
屋外的敲门声盖过身侧烛火的噼啪轻响,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