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不好好穿衣有你罪受。既然老是忘记带着,那便在衙门里放上几件,冷的时候随手都能拿出来套上。”
“早膳再忙也不能落下,多少吃点东西垫垫,否则你那肠胃又得闹腾。”
分明是关心人的话,可纪逢欢听到心里,却觉得烦躁无比。
风还在肆意乱舞,她不仅没察觉到冷,反而感觉有一股热气腾腾地往脑门蹿。
“叶珩。”她停下脚步,看向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了,除了那次在堂审上必须公事公办地喊上两声,其余时候便都是称他为叶将军。
声音不轻不重,却听得叶珩心神震颤。他的脚步被定住,脖子也僵得发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审判。
“日日放衙你都得跟在我屁股后头,哪天被人发现,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可就成了世人鄙夷的大流氓。”
“我这一身的功夫不是拿来打铁的,用不着叶大将军纡尊降贵来给我当护卫。”
迎金巷的一家糖水铺子还开着,因隔着些距离,灯火关照过来时也微弱许多,但依旧能让两人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
其实光凭语气,叶珩也能知道她气得不轻,可此刻,他又敏锐起来,“那,你还走着等我......”
一身功夫,几个来回腾空,就能到家,偏偏要靠双腿实打实地走着回去。
纪逢欢冷哼一声,“这时候你倒是聪明了。”
“我......”叶珩在自己手心狠狠掐上一把,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她长舒一口气,将内心翻腾上涌的烦躁与憋闷用力压制下去。
“就算之前有什么不愉快,那也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叶将军也没必要为此感到愧疚。”
“小时候的情谊变不了,不会少,更不会多出来,我们都明白。”
“朋友长大之后各奔东西,属实是再平常不过。你有你的兵要带,我有我的案要破,咱们各自好好生活,不好吗?”
“你成天这样偷偷摸摸的,有何意义?”
将这些说出来之后,纪逢欢心里那股汹涌的浪潮反倒平息不少。
“你照顾好自己就成,不必操心我。”她面色稍霁,声音更显轻飘,“那定州匪乱有诸多古怪,别掉以轻心。”
语罢,转身便走。
“对不起……”
她未曾回头,亦没有停步。
“我先前拒绝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似是要吐出来,又想吞回去,听得人心火直烧。
纪逢欢脚跟一旋,又折了回去。虽是背着灯火,叶珩也知道,她此刻的脸色肯定黑若煤炭。
“叶将军不用非得提醒我这件事。”
几年前她记不清,也不想去特意去记,总之是在某一次叶珩要出征前,她向他表白心意,被他拒绝了。
她煎熬多少个夜晚,纠结多少个白日,才鼓起的勇气,却被他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凉了个彻底。
她不知道花费了多长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现实。然而,这个人回来之后,却天天在她面前炫耀他那蹩脚的追踪术。
如若一辈子是从出生算到当下,那他们便已经是认识了一辈子。她如何不晓得他的德性,显然就是后悔了。
可连声道歉都不敢当面说出来,算什么男人。索性她就不搭理他,随他自己折腾去。
如今这人才来告诉她,拒绝她不是因为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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