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杀寇韫,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待在齐绍手底下简直暴殄天物,于是生出了收在身边的想法。
他也没真觉得能将她纳入麾下,只不过,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总比在外头能得些安稳。如此,既能平了伍周邪念,又能安自己的心,何乐而不为。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是吃亏的那方。
离月亮最近的一颗星星忽然闪了闪,没来由的,女子坦荡的眸子出现在夏侯朝的脑海中。
只一瞬间。
半夏越听越迷糊。
王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挖墙脚都挖到伍周去了?
这要是一般小鱼小虾也就罢了,说用点蚯蚓钓钓就能上钩。寇韫那是多大多狠的鱼啊,也不怕一张嘴把人给扽下去。
半夏在心里默默摇头,表示十分不赞成他家王爷天马行空的想法。
见半夏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又在心里嘀咕了。
夏侯朝轻轻叹了口气,刚抬手,半夏便下意识将手扶到了椅背上。
“王爷要歇下了吗?”
还好,没心眼倒也还有点眼力见儿。
夏侯朝点了点头,“嗯。”
打理好一切,屋里留了一盏蜡烛。
半夏准备退下。
“往后该唤王妃。”
夏侯朝的声音轻如柳絮,自纱帐中扬起,又飘落地上。
半夏心里沉了沉。
罢了,王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大不了他把人盯紧便是。
“是……”
……
墨染轩。
寇韫褪去鸾袍,卸下沉重的头面,额头已经被压出了红印子。洗漱之后,便躺了下来。
明明很累,待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复又睁开眼,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木盒上。
那日,陆姨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喜服与嫁妆。
还有一封信,阿爹临去前,留给她的信。与信一同附着的,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寇韫母亲的身世。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快的她来不及反应,至今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寇韫目光僵直地望着帐顶。
不知过去多久,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想不通就不想,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寇韫从小就会哄自己睡觉。
指尖轻轻抚上颈间的乌木扳指,缓缓阖上了双眼。
梦里,她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
吾儿亲启,
得阿韫陪伴十余载,是为父之幸。
往日对阿韫过于严苛,不苟言笑,实是担心哪日为父必须离去时,阿韫自己一人撑不住,亦是惧怕,为父会不舍离去。
阿韫会伤心难过,但不会太久。
因为阿韫笑起来最好看,阿韫知道为父最喜欢看你笑。
所以,阿韫不必乘风起,快乐就好。
须信百年俱是梦,
天地阔,且徜徉。
父 寇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