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年。”泽漆坐在她身边,她也会主动伸手去摸。
“阿…安…”
“什么?”
这是她醒来后说的第二个词。
“安。”
泽漆点头,“嗯,安,谁是安?”
李凫:“我…”
“那我是谁?”
李凫:“阿年…”
泽漆轻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乱七八糟的。
“好,阿年喂你喝药?”
李凫摇了摇头。
“不想喝药?那…带你散散心?”
李凫眼睛亮了一下。
“我背着你?”
点头了。
这两日新下的雪无人清扫,厚厚地压在院里,把低矮的楼梯都填平了。
泽漆背着裹好的李凫,两人只能在廊里溜达。
廊里有遮光挡风的布帘,廊外是一片单调的灰白。走到哪里都是这幅景色,背上的姑娘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再一醒来,又回到了温暖的室内。
不过这里不是起居的小屋,像是一间书房。
“阿年…”姑娘一醒就要闹。
泽漆就靠在她脑瓜顶边坐着,身前是一方矮案,刚翻了一页书就把手伸过来给她握着。
泽漆:“醒了?刚刚找到一个书房。蚩参说师父治过失忆,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相关的书籍。”
李凫身下是厚厚的被褥,睡着柔软温暖。她听见泽漆翻书的那只手在一旁忙活,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起头寻看。
“好奇?呵,没有在熬药,煮的腊八粥,甜的,一会儿给你尝尝?”
这紧张的小脑袋瓜才又躺了回去,轻轻点头。
长发被剪短后,凫儿看起来像稚气未脱的孩童。泽漆有时给她绑发穗,还会挽两个小髻。
“刚刚看到一本书,很有意思。说雪凌山上的翡翠池中曾住了个神女,剥其一缕神魂放到人间解难。这缕魂被封了五感,还锁住七情六欲…这样的神,真的能给人解难吗?”
泽漆说话的声音低缓,能从耳朵钻进心里,李凫听不明白,但是很爱听。
“遇见了神魂的人,都能完成心愿。可每完成一个心愿,神女都会失去一些神力。最后神女和神魂相遇之时,神力尽失池水枯竭。”
“何必…”泽漆眉头轻皱,叹了口气。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连李凫也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想问,神女帮了别人,那有谁能来帮神女?书里没写,只让知道了这个故事的人心怀感念,献上最诚挚的爱意,清洗神像,亲吻神像,供奉神像。”
李凫歪了歪头,连垂顺的发穗都带了疑惑。
泽漆:“是呢,我也想问这神像在哪。她为了世人是否已经遍体鳞伤?若真是如此,光是清洗亲吻供奉又怎够抚平她身上的伤。”
李凫的嘴唇翕动着,泽漆凑近,听见她又说了一个字。
“爱?”泽漆坐直身子,一只手摸着书,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爱这个字,说来容易,却是最难办到的事情。如果真的遇到神像,我也供奉不了她了。”
李凫眨眨眼:“阿年?”
泽漆笑了出来:“嗯,对,因为阿年。”
夜风渐起,两人吃完一碗腊八粥后准备回去。
泽漆如往常一样,平稳地将她抱起后,掖了掖身上的厚毯。
李凫将要闭眼时,他居然缓缓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看见姑娘微微睁大的眼睛,泽漆别过脸去说道:“这…不算乘人之危吧?试一试,万一呢。况且…你本就是我的妻子,平日都能亲,今日也能亲…对,早就该亲了。”
怀里的姑娘抖了抖,泽漆低头,发现她竟然笑了。
她这一笑,让泽漆的鼻尖一阵刺痛。
连这样简单的日常,都是如此地来之不易。
“凫儿…”泽漆眼底含着泪,但脸上仍挂着笑,“你一定等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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