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驰钻出车顶,手里拿着冲锋枪对着前方一通扫射。
保镖全然没有躲开和还击的机会,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鲜血横流。
陆驰目光凌冽,杀伐果断,直到前面的保镖都倒在了地上,食指才松开扳手,喘着粗气喊,“骁哥!张扬!”
陆聿骁和张扬出来,往吉普车走去。
见陆驰血性的模样,张扬赞叹,“可以啊,兄弟,今天没有你,我和骁哥就栽这儿了。”
张扬摆摆手,“老子的胆都要吓破了,快上来,我们走。”
“等一下!”张扬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往楼上走去。
“骁哥,他是干嘛去了?”陆驰狐疑。
陆聿骁摇头,问他,“云渺怎么样?”
陆驰坦言了不久前和云渺的那番话。
陆聿骁眼里闪过一抹情绪,没说话,打开车门,上了车。
这边,楼上。
张扬推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冷言道,“出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佣探出头来,但她说不了话,只能比划。
张扬皱眉,根本听不懂。
女佣的眼眶依旧是红的,忍着膝盖上的剧痛,直起身,朝着张扬走去。
“你现在安全了,可以走了。”说完,张扬欲转身离开。
不成想被女孩抓住小臂。
张扬漠然抽离,蹙眉回头,冷声问,“还有事?”
女佣局促的抬眸看他,那双湿润清凌的眼睛灵动又清纯,摄人心魄。
她倔强的握住张扬垂在身侧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写下一行字——我没有家人,不知道去哪。
张扬眉宇锁的更深了,语气依旧冷冷的,“离开了这里,你想去哪就去哪。”
说着,他欲收回手,但女孩依旧不松,抓的更紧了。
她感觉到眼前人的不耐烦,纤长的睫毛微颤,一笔一划接着写——我没离开过这里。
是了,女孩从出生到长大,从未离开过庄园,对外界的一切都懵懂不知。她是庄园里女佣的私生女,因为不受待见且上不了台面的出身,从出生到现在遭受周围人的白眼,没有人理会她,没有人和她说话,渐渐的,她也封闭了自己。有人说她不会说话是得了病,有人说,她的父亲就是个哑巴,所以,她也是个哑巴。
她不知道,也不甚在意。
写完后,女孩抬眸看他,眼眶中涔着泪光,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她就像一只饱受伤害的幼猫,在遇到好心帮助她的人时,拼尽全力的想要抓住他,卑微的乞怜。
张扬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轻颤。
他皱眉对视上她的眼睛,心不禁一紧,那双充着泪的明眸像是会说话一般,无声的乞求着。
只是一瞬间的怔愣,卡在喉间拒绝的话语不知怎得就生生咽了回去。
张扬的眸色暗了暗。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从未离开过这个庄园,那她走出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要么被拐卖,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街头,要么……
张扬没往下继续想,拨开她紧握的手,谁知,女孩又抓住他,生怕他走。
张扬手臂上的肌肉都紧绷,生硬的拨开她,冷道,“别碰我。”
女孩颤巍巍的松开,乖巧的看着他的眼睛。
张扬漠然,垂下眸子冷睨着眼前的人儿,“骗我的下场是死,知道吗?”
女孩点头,下意识的想去握他的手,但想起男人刚刚说的话又悻悻的收回了。
“等你习惯了外面的生活,马上离开。”张扬继续道。
女孩点头的动作一顿。
张扬皱眉,“嗯?”
女孩迟钝的点了下头,小脸上写满了落寞。
“走吧。”张扬转身,示意她跟着自己。
女孩迈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张扬,怎么回事啊?”楼下张扬催促。
张扬压根没搭理。
女孩看着男人宽厚岸然的后背,在心中默念了遍他的名字。
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