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证实消息可靠,那我们或可一等,齐王就并非唯一的选择了”丛亮又翻看了一遍信道:“说起来,开国公一脉之才千载难遇,辅助明主建立大齐,其后人又暗助本朝开国皇帝建立大卫,每一次出现都是明主现世之时……”
“丛兄,你说本朝的建立也有开国公后人的功劳?怎么民间从未听闻?”赵广义惊诧的问道。
“呵呵,大卫先祖曾被囚禁,与困境中得到帮助,对于本朝皇室来说,这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儿,再说当时开国公后人并未公开露面。皇室也尽力掩盖事实,但当时的史官于不显眼处留下一笔,书卷流落民间,被世家辗转收藏,属下父亲有幸读过此卷,故而知晓。再者,若不然世人也不会如此相信,只要开国公后人现世,明主必然出现啊。这也是本朝皇室尽力抹掉开国公后人功绩的原因。”
“原来如此,唉,可这天下周姓如此之多,如何知道开国公后人的踪迹啊?”
“都督,不必心急,静观即可,时候到了自会出现的,齐王那里也并非要都督立刻就答复”。
“眼下只能先静观了,但也脱不了许久,若齐王再次来访,我们……”
“哈哈,都督,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只要我们把齐王拜访都府的消息透露出去,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说不定会阻止齐王继续,那个人绝不会允许齐王得到更多的助力的,”,丛亮神秘一笑道。
“哦?谁?”赵广义拧眉思索,问。
“云州学堂”。
“云州……,对,我倒忘了他。确实,他与齐王已结成不世之仇,齐王若登位,对他来说是灭顶之灾。据说此人十分神秘,至今无人知晓其出自何家,只知其家世显赫财力雄厚。也不知这少年是真有能力,还是一时意气,唉”,赵广义对于王希孟也只是世人传说的那些,并没有深入了解。
“施粥散财,满腹经纶,又手握全本兵书,都督,您认为这样的人家能会一般吗?几百年了,全本兵书从未现世,要说是家族保存的好,属下是不信的,一个家族的荣衰总有那么几个不成器的子弟,几百年间总会透点风声出来的,但时至近日才凭空而出,十分耐人寻味”,丛亮折起信,起身递给赵广义,返身坐下,陷入沉思。
赵广义接过信放好,起身来回踱步,也陷入了深思。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
……
六名江湖人士簇拥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行到了海子河停下,其中一人挨近车窗低声道:“王爷,过河吗?镇北将军此时定然也在军帐中等候。”
河岸的风轻轻地吹着,一时间车内并无声音传出,过了半刻一声嗤笑后方有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用,速回”。
“是”。
……
“将军,他们走了,没有过河”,武都尉掀帘进账抱拳道。
“恩,知晓了”,元清饮了口茶,低眉道。
“这,这,这是何意?”
“是啊,将军,这是看不上我们怎滴?都到了这儿了,竟不来?难不成让将军您过河去?”
“唉,看来,这个主子不好伺候”……
齐王是否过河亲见,元清觉得无甚重要,他们双方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但对于手下其他众人,却觉受辱,他们都做到如此了,齐王竟然拿大,往日也就算了今日可是一河之隔,气煞人也。
……
此时江南,繁花盛开,虽是富饶之地,民声却多怨。闵王强势,占据了静江、江陵两府后,出尔反尔,增加赋税,与民抗衡。在皇帝摔伤的消息传开后,又用武力撬开了豫章府两郡的城门,豫章府大都督亲率豫章五千驻军誓死守卫府城,浙西路的江都、余杭、淮南三府和广南路三府发联文,声讨闵王,闵王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一时间难以前进。
而闵王府大公子卫钲和友人曹清毅、安子君一路南下,此时正路过临江县,众人牵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