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是我国最顶尖的几所院校之一,能考上的都是精英,而李汀纯属精英里的一朵奇葩。
他长着一脸英气的五官,不仅如此,他还有两个酒窝,咧嘴一下笑时便藏不住口,怎么看怎么舒服,当真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好一翩翩少年郎。
青春期时李汀周围的兄弟们都在爆痘,哪怕有一副好皮像也都被油腻腻给破坏了八分美感,嘿,李汀他偏不,你看看他怎么都晒不黑且光滑的脸蛋多欺负人呐,在当时颇有点为祸一方的苗头。
性格呢就偏向于阳光开朗,逢人便笑,到也不会让人觉得吊儿郎当。最可气的是高三时别人都在拼命,他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不了解的人看到以为他三菱,殊不知人家其实是兰博基尼,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在高考大军中毫不费力的考上了Q大,还特意选了一个与他自身阳光刚强的气质极其不符的专业——心理学。
想想他褪去这一身一看就是张扬的皮 ,转换为穿着白大衣、踏着皮鞋,把把他括号刘海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风姿就觉得不可思议,再带个手表和金丝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今天刚好拿到录取通知书,李汀他倒好拆开看看就完事了,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惊喜,只有李汐一个人捧着自家老哥的录取通知书傻笑许久。
而李重池和丁月锦回家看到随意扔在茶几上的那录取通知书后,脸上的笑容就没耷拉过,特别是丁月锦,连看刚想加入游戏战局和儿子一块玩物丧志的自家老公,以及正在玩物丧志的儿子都能够异常慈爱。
还带着欢快的声音说:“你们先玩哈,我去煮饭去了,汐汐过来帮妈妈倒一下垃圾。”
正在看电视的李汐一脸懵逼:咦,怎么就今天就轮到我倒垃圾了?昨天刚倒呀......
李汀是丁月锦和李重池在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因为丁月锦身体的原因,医生说可能受孕的可能性异常低,才做的这个决定。
那时候的李汀只有三岁左右,异常瘦小,眼镜却极其明亮,也特别爱笑,一瞧便让人十分欢喜。
事实证明李汀也的确是他们的福宝,在领养李汀的五个月后,丁月锦发现自己怀上了,也就是后来的李汐。
但也并没有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再疼爱李汀了,哪怕是李汐出生后也是把二人一视同仁,给予关爱把他们都养成了一个社会主义下优秀的花朵,亲不亲生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李汀并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与之相反的是,楼上那户人家,就显得死气沉沉,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感情不和,却又不愿离婚。他们的孩子也怪可怜的,父母把自己未竟的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压的沉重不堪,明明是亲生的,却简直就像把孩子当个机器一样摆布。
李汀与那孩子熟识,他叫方冕,长得白净秀美,一双飞挑上扬的丹凤眼最为特别,左眉尾上方眉骨处和一半的唇峰边缘上各有一点小巧玲珑的痣,平添了几分疏离和精致,还有整天被藏着的虎牙,或许觉得这样形容实在太过女气,其实还真没有夸大其词。
缺点不多,只有几个,就比如整个人阴沉沉的,并不是说方冕不好,只是他太冷了 ,好像对任何东西都郁郁寡欢。
丁月锦让李汀多和方冕接触,可是他们就算玩了一天都没有说过超过十句的话,通常都是李汀闹,方冕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书,偶尔抬起头瞄他一眼,仅此而已。
但是方冕的妈妈林晓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反感李汀,看见李汀来约方冕一起玩耍,总是想方设法的支走方冕。个中缘由?谁知道呢?
但这种现象持续不了几年,九岁那时候,方冕一家搬走了,与之搬走的是伴随他童年许久的叮叮咚咚的肖邦、拜厄、柴可夫斯基,当然也包括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丁月锦今天做了特别丰盛的一餐,足以让人饕餮一食,以此用来庆祝。饭席上,一家人都相谈甚欢。
偶然间丁月锦提起了方冕,不过这实属正常正常,每当李汀或李汐毕业她都要拿方冕在嘴边遛一圈,以表达自己对方冕的喜爱,也可以说是好看的人李妈都中意。
“也不知道小冕那孩子现在怎样了,他也考上了大学吧,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大学。”丁月锦说完后,又添了一筷子菜填在李汀似小山一样的碗里,而后接着说:“汀汀也跟他没有了联系了吧?那孩子呀跟汀汀这个臭小子差别还挺大的,懂事的紧,但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
“对呀,挺好的一孩子,模样生的也很靓,就是摊上了这么个家。”李重池接着丁月锦的话茬道。
“妈,人家的事不要议论太多,终归我们不是他对吧。”李汀刚才在扒饭,随口支吾回了一句,圄囵吞下后对丁月锦说:“妈,你做的太好吃了。”
“少对我老婆拍马屁,哼。”李重池拍了一下李汀的肩怼道,后来想想该夸还得夸于是说:“汐汐你多学学你哥,再加把劲,肯定能拿第一的,加油。”
“哎呀呀知道啦。”
“不不不,你没有天赋的,这不是同一个概念哈哈哈哈。”
“妈!你管管哥哥!”
晚饭过后,李汀的那些兄弟们就想约他出来嗨,他愣是一口拒绝了。独自走在嘈杂的街道中,后来便到了一家颇具小资情调的书店,名字取得也有情调,叫——等待。
但是在等谁?据说是位姑娘,那位姑娘是谁?这是一个秘密。
“野哥,我来啦。”
“呦,咱汀爷来啦,往常那样?”
“往常那样。”
李汀坐在透明落地窗边,店内微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白体恤、皮肤上,形成了一道道光影。
这家店实为贴心,又或许是因为他和老板熟识吧,没多久就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他不爱喝冰的。
此时他手里捧着一本托马斯的《魂断威尼斯》正在认真的欣赏,店内悠扬的循环着肖邦的《夜曲》,街道外经过的人们看到了这一幕,总要驻足停留一会儿,或者回头多看几眼才能心满意足的离去。
看了一小半的书,李汀放下了,喝了口拿铁,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另一只手轻轻的跟着《夜曲》的旋律点着桌面。
这时赵野也拿着咖啡走了过来,看着发呆的李汀轻声说:“嘿,想什么呐?”
“野哥。”李汀喊了一声,搅了搅咖啡勾了勾唇对赵野说,“没什么。”
赵野笑着摊了摊手,问:“哪所大学呀?”
“我以后估计得叫你做学长了,今天录取通知书刚到。”李汀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