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没有旁人,盛明远笑道:“她是丫头。”
丫头?
顾云正微楞,他是有听盛明远提起过丫头的事情,原来……
顾云正笑道:“哈哈哈哈!这便难怪了!我还当洛青婉眼瞎呢,竟然会看上你了!原来是特意寻你的,这便解释得通了,哈哈哈!盛明远,你艳/福不浅!”
“过奖。”盛明远脸皮素来厚。
顾云正笑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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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容和豆子驾车从云巷往城西小苑回。
这一路不算长,沿途都点了街灯,火树银花,京中繁华的气息一览无遗。
洛青婉掀起帘栊,望着窗外,这一路都没有放下过。
踏雪知晓她是看着窗外出神罢了。
洛青婉也确实在走神。
明日便是为定国公庆贺生辰的马球赛。
马球赛自巳时开始,到午时结束,大约有一个时辰时间。
盛明远届时会参加马球赛,而云净也约了同样的时间,让她在丽湖白塔见韦式函。
韦式函的邀约,她不得不赴。
韦式函早前曾是北舆戍守西南边的将领,晋帝登基后,不得不倚重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韦式函在北舆朝中的势力也越渐壮大。晋帝在北舆国中倒行逆施,听闻韦式函多有不满,两人也曾在朝堂上起过争执。韦式函曾是先帝的心腹,也一直念及先帝恩情,有韦式函的支持,元宝回北舆的机会才会更大些。
只是她早前在北舆京中并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韦式函为何要单独想见她。
但无论如何,这个险都值得冒。
明日,初夏会同她一道。
还有洛家在京中豢养的死士,应当不会有意外。
倒是盛明远这一边,她需得想个周全之策。
借故不去西郊马场也会有贾容或豆子守着她,她不想瞩目,便只能另寻个脱身的计策。
马球赛是巳时开始,盛明远要参加马球赛,怕是辰时就需从城西的苑落出发。西郊马场在城西苑落和丽湖白塔之间,她应当在马球赛的时候寻个机会脱身。
明月九是明月叔叔的儿子,她原本也不准备瞒他,否则昨日也不会让他一道去城东苑子见初夏和杜澈。
明日,最好的法子,就是想办法让明月九一道,替代掉贾容或豆子跟在她身边。
洛青婉敛眸。
……
刚好,马车缓缓停下。
豆子在马车外道:“夫人,到了。”
踏雪掀起帘栊,扶她下了马车。
贾容正要去停马车,洛青婉见了他,眼底微顿,似是忽然想起了何事,便开口唤了声:“贾容,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贾容不知何事,但夫人开口,这停马车的事便交到了豆子手上。
到了外阁间,踏雪接过洛青婉手中的外袍挂上,又去了一侧厨房拿热水泡茶。
这外阁间中便剩了贾容一人。
洛青婉似是随意问起:“昨晚是你送侯爷回来的?”
“是。”贾容愣愣点头,昨日夫人明明见到他扶侯爷回来的,也不知夫人忽然问起此事是何意,便赶紧应声。
洛青婉颔首:“同你一道送侯爷回来的还有何人?”
贾容摇头:“夫人,没有旁人了。我先扶侯爷上的马车,侯爷喝得有些多,倒在马车内就睡了,我驾的马车回来,中途,没有旁人一道送侯爷。”
这点贾容还是肯定的。
只是,夫人为何问起此事?
洛青婉笑了笑:“贾容,我不是此意。侯爷今晨起来,才发现我送他的一枚荷包似是在路上掉了,可昨日喝得有些多,也记不起前后,我想问问看谁同他一道,可有看到或拾得?”
原来如此,贾容应道:“我确实没见到侯爷的荷包。”贾容又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夫人可让侯爷问问喻大人,昨日余二公子设宴,侯爷饮得有些多,是喻大人先扶侯爷出府,而后属下才将侯爷送回来的。”
“喻夕?”洛青婉确认。
贾容点头:“是。”而后又笑笑:“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喻大人同侯爷早前都曾是东宫侍读,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侯爷后来回了丰州,喻大人留在京中,走动才少了。”
洛青婉微微抿唇:“我知晓了,我这里也无旁事了。”
贾容会意:“属下告退。”
等贾容离开外阁间,洛青婉才用指尖敲了敲案几桌面。
兀得,盛明远昨夜的一袭酒话浮上心头。
——“我何时亲你了?”
——“那便是喝断片了,我心中想的。”
而贾容先前道,昨日余二公子设宴,侯爷饮得有些多,是喻大人先扶侯爷出府,而后属下才将侯爷送回来的。
喻夕……
洛青婉拢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