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寒之……
难怪,豆子会这幅模样,是怕她介意多想,洛青婉会意。
洛青婉问道:“她来做什么?”
豆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顾小姐是来见侯爷的……”
洛青婉应道:“那直接同她说,侯爷去余国公二公子处赴宴去了,她若是要寻侯爷,得去余二公子处才是。”
这分明就已经是是较上劲儿了,豆子心中叫苦不迭,可这贾容随侯爷一道去了,这里也只有他了,他也只得继续硬着头皮道:“属下同顾小姐说过了……可顾小姐说,侯爷不在……她想见见夫人……”
哦,盛明远不在,便退而求其次见她。
洛青婉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应道:“知晓了,顾小姐在何处?”
豆子心中松了半口气:“在前厅。”
洛青婉起身道:“那请顾小姐稍等,我换身衣裳就去。”
豆子悬着的剩下半颗心,也算松了下来,应了声是就赶紧出去了。
等出了屋,心头才道,早之前还不如他同侯爷一道去,留贾容在这里好了,稍后在厅中,还不知要闹成哪样呢?顾寒之是定国公府的嫡亲孙女,也是京中有名的公卿世家才女,京中趋之若鹜,一向清高。而夫人,更是自有骄持。
侯爷又不在,稍后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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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中,踏雪奉完茶,便“老老实实”侯在一侧打量。
似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来见侯爷的,知晓侯爷外出后,又改口说要见夫人了。
这便奇了。
侯爷都成亲了,此回还是携夫人一道来的京中的。这顾小姐怎么看都还待嫁闺中,就自己带了个婢女便要来见侯爷,难道这公卿世家的小姐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看模样,也是个知达理的香门第之后,便是这饮茶时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模样。
建平侯的名声连她早前都听说过,侯爷和夫人才刚入京,歇了脚的功夫罢了,一般公卿世家的小姐哪里会这么竿子上杆就来了侯爷和夫人下榻的苑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成,是看上我们家侯爷了……
踏雪心中腹诽。
再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顾小姐是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修养有才华修养,奇了,怎么同夫人一样,便都看上侯爷了呢?
踏雪轻笑两声。
朴瑶不耐烦得瞥目过来。
踏雪也拢了拢眉头,光这个眼神就惹人厌恶得很,还是在人家家中做客,怎么好似比主人家还要高调似的。
果真,便听这丫鬟道:“真是商人家的丫鬟,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家夫人没教过你吗?奉茶的丫鬟,奉完茶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建平侯府是没有丫鬟的,所以这里的丫鬟只能是洛家的丫鬟。
朴瑶心中清楚。
踏雪才道原来当她是奉茶丫鬟,可口中这些个“商人家的丫鬟”“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家夫人没教过”字眼,如何都听不出来和善之意。
踏雪心中便轻哼,又来个看不起夫人商家出身的,可是你家小姐便也罢了,你一个丫鬟这般趾高气昂做什么?大家都是丫鬟,打人不等于打自己吗?
也不知一旁的小姐是听不见,还有意的。
总归,豆子去请夫人去了,夫人应当也要来了。这里毕竟是京中,夫人没有发话,她也不好出口怼这眼前心高气傲的臭丫头片子,免得落人口实。踏雪福了福身,“礼貌而听话”得退了下去。
就听朴瑶道:“小姐明知建平侯去余二公子那里赴宴了,为何方才还说来寻建平侯的?”
顾寒之清冷道:“难不成要说我是来见她的?”
踏雪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人家打一开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朴瑶嘟哝道:“小姐是堂堂国公府嫡出小姐,肯来来造访她,已然是给建平侯颜面了,小姐你就是太在意旁人,太为人着想了。可那建平侯夫人,明知我是小姐身边的延缓,早前还想着将我扔去染疫情的地方,她何曾为小姐着想过……”
顾寒之打断:“我们公卿世家自有礼仪,岂可和商家同日而语?”
踏雪便就听到这里,原来这丫头是吃过夫人亏的,还耿耿于怀呢!倒是这顾小姐,先前不说话倒好,眼下一开口,便是“公卿世家自有礼仪,不可和商家同日而语”,原本就是来见夫人的,还拐弯抹角,应说是来见侯爷的……
这不是特意惹夫人不快吗?
也怕是个功于心计的。
踏雪这般想着,就见洛青婉自后苑而来。
“夫人!”踏雪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