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还未开眼,雪白细腻的肌肤散发着微弱的白芒,不停地抽噎。
怀光笑着说:“是个女孩儿。”
沧澜接过闺女,轻轻地摇着,渐渐地,她止住了哭声。
怀光伸出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沧澜,她的雷劫未免也太过大了些。”
沧澜附和:“是啊…降世雷劫便是这样的阵势,将来飞升的雷劫恐怕更加……”
“能让天道降下这种规模的雷劫,六界中有几人?天道厚爱,赐下天赋,却伴之重担,以示公允……天赋异禀,焉知祸福?”
沧澜长叹一声,握住怀光的手:“恐怕她离开我们的日子,不远了……”
自舞雩降世后,雨下个不停,远远看去,整个神界都被笼罩在云雾中。
清泽和篱箫穿过重重云雾赶到神界,落地时,恰遇仙界的秦昌帝君。
秦昌帝君依旧穿着他那件有些泛黄的白袍,上面绣着三只幼齿的麒麟,看上去倒像是几只小猫在嬉戏。他长长的白须梳得服服帖帖地垂落在衣襟上,白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他看见两位古佛,停下脚步:“二位古佛,可是为那西北苍林上突然升起的荧星而来?”
篱箫看了一眼清泽,说:“我昨夜观测星相,发现星轨在向西北偏移。”
见清泽不语,又说道:“我还观测到,浮云遮盖清泽的命星,丝毫没有要散去的征兆。”
秦昌帝君神色微妙地看了看游离在对话之外的主角,捋着胡须说道:“什么?你是说…他的命数无法预测了?”
“正是。”
话已至此,清泽终于开口说道:“那又如何,我命向来由我不由天。”
秦昌帝君听闻此言,很是敬佩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依老朽看,天生异象,命轨偏移,实在难断祸福。”
篱箫乐了:“秦昌老儿,你这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他指着身侧的清泽说:“就是天塌下来,不都还有他在吗?”
清泽“瞥”了他一眼,对秦昌帝君道:“别怕,要是天真塌下来了,我一定先把篱箫推出去顶着。”
不待对方回答,他又说:“篱箫这身子骨可硬朗了,撑个十几二十万年还是可以的。”
秦昌帝君一听这话,暂放忧心,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