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岩想得头都有些大时,电话突兀地响起来,秋花跑去接了,是个粗野的男声。他在电话里说,狗剩在他手里,他知道秋花报了案,但他不怕!因为警察抓不到他!绑匪很嚣张,让秋花立马准备2000个大洋,明天送到城外邢家坟地某个地方,什么时间送和地点听他通知。
秋花当时就傻了,如果说,100个大洋她和迎来不用咬牙就可以拿得出,2000个大洋,她和迎来就得咬碎牙了。
可是,先前的纸条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一个孩子惹出了两拨绑匪?
总算丁岩头脑清醒,绑匪这边刚撂下电话,他立即让电话局查刚才的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电话局很快有了结果,电话是从邢家营子村一个土财主家打来的,然而,等丁岩赶到土财主家时却大失所望,土财主家的电话机早在一天前便丢失了,现场只剩一段线头。
一定是绑匪偷的电话机,在土财主家宅外接的电话!果然,丁岩在土财主家不远处电话线上找到一段裸露的线头。
可是这没有用,既不能证明绑匪是邢家营子村人,也不能找到抓住绑匪的线索,因为,就在丁岩从城外赶回杂货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时,绑匪又打来第二个电话,却只是冷笑什么也没说。这回电话是从县城里打来的,电话局很快便查明了地点,竟是从丁岩家打来的。采用的还是那种招数,从户外接的电话,这招很管用,只要电话机在绑匪手里,他想接到谁家的电话上都可以。
简短说,在几个小时里,绑匪运用这一招调动得丁岩疲于奔命、人困马乏。
终于,绑匪把最后交易时间、地点确定下来:夜里12点邢家坟地看坟老屋。绑匪说:只要秋花把钱送进老屋里,他就会告诉秋花接狗剩的地方。
事到如今丁岩也没了办法,只能帮着秋花筹钱,在绑匪取到钱、交出狗剩后再想办法抓住绑匪。
邢家坟地看坟老屋地处偏僻,风水很好,白天看景很美,夜里却显得阴森恐怖。
因为绑匪只允许秋花一人进入老屋,说,他早知道秋花报警了,他不怕,反正警察也抓不到他。但,他不能容忍警察出现在他眼前,只要有第二个人跟随秋花进入老屋,他就立马撕票。为了狗剩安全,丁岩也不敢冒这个险。他和几个探员送秋花到邢家坟地后,四下散开,远远跟着秋花,眼看着秋花一步步走进看坟老屋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秋花进入老屋后,刚打亮丁岩给她的手电筒,黑屋里响起男人的声音:“关了!”于是,秋花顺从地关了,却没有看到男人的模样。
男人问:“钱带来了?”秋花答是。男人让秋花把钱放下,说,不怕不够数,差一块钱秋花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吓得秋花连说不敢差。
秋花把钱扛在肩上,这些钱很沉,要不是秋花平时干惯了体力活还真拿不动。到了这会秋花也豁出去了,问,要是给完钱见不到狗剩怎么办?男人说:“你还有别的路走吗?”秋花想想真没别的路走,只好放下钱等着。这时,男人说:“你现在就去邢明山的坟后接狗剩吧。”
邢明山是邢家营子村人的老祖先。
秋花听到这话发疯般冲出老屋往坟地里跑,丁岩一直盯着老屋,见秋花出来,丁岩让警员们继续监视老屋,自己跟着秋花进了坟地。
果然,秋花在绑匪说的地方找到了狗剩,丁岩见狗剩还在睡觉松了口气,正要上前询问秋花在老屋里如何与绑匪交涉的,绑匪的模样,却听到秋花狼似地叫起来,感觉出了事,紧跑几步到了秋花身后。
狗剩静静地躺在秋花的怀里,却早已死去了,丁岩找到了那块失踪的碎玻璃,就插在狗剩的胸口上,丁岩迅速作出判断:一定是绑匪抱着狗剩从楼上跳下时撞碎了玻璃,狗剩被碎玻璃刺中了心脏,绑匪当时不知道,到邢家坟时才发现狗剩已经死了,应该说这也不是绑匪想要的结果;现在,狗剩死了,丁岩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还有老屋!狗剩死了,这让丁岩接近疯狂,跑回看坟老屋问在这里监视的探员,绑匪出没出来,探员说还没有。丁岩大吼一声:“冲进去!”拨出□□踢破门板冲进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