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功不受禄,三爷已经赏赐过了,这份礼我不敢收,也不该收。”季华裳愣住了,这份礼不算大,可是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来说,似乎并不合适。
丁夜了然地笑笑:“三爷对有用之人一向慷慨,姑娘不必推辞,日后尽心为三爷效力就好。”
季华裳只得收了,回梅院这一路不由得心情忐忑,能为人信任、赏识的感觉果然极好,尤其这不仅不是敷衍,还带着几分体贴和暖意。
这样的感觉她在曲家时也未曾真正拥有过,那时候曲寿的续弦妻子陶氏表面对她栽培有加,未及笄就让她行使了管家之权,可直到身死之时她才想明白,陶氏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使唤的下人。对陶氏来说,能有什么比使唤原配留下的嫡女更有面子,更能确立她的威望?
楚三爷能这样待她,能这样肯定她,她一定会好好为他效力,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对得起这份信任。
况且人家一上来就在她身上押了这么大的注,想要的回报也一定不小,如果她让他失望了,让这份特别的关注落了空,她恐怕也不会好受。
梅院日常用度颇为寒碜,这个时辰已经熄了灯,只留了季华英和季华裳房中那盏灯火如豆的油灯。
季华裳推开院门,便只看到黑暗中唯一的一点昏黄,待到她回房,手刚放到门板上准备推开,季华英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长姐,你可回来了,前面没事吧?我听见闹腾了,本来要去看看,路上碰见赵嬷嬷他们,她没让我过去。”季华英神情焦急,说的很快。
季华裳先把门关上,拉着她的手坐到榻上,才道:“已经没事了,父亲教训了季广,还要把小驹发卖了,连带着二夫人也丢了面子。”
季华英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父亲这是得失心疯了么,他怎么会教训季广那个坏东西?”
季华裳让季华英稍安勿躁,先确定了俞氏已经服了药睡下了,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她听。
季华裳没有说她是如何设陷让季广偷吃点心的,只说了是他们自己贪吃,才吃了蒸糕,然后将季广做了什么,季同、邓氏和吕太夫人又各自说了什么,都告诉了季华英。
“那……为什么要让那个小混蛋亲口说出发卖小驹呢?”季华英不解,季广不是也只是在重复邓氏的话么?
“小驹这孩子品性的确不佳,为虎作伥,平时没少欺负咱们,可是他对季广是忠心的。我逼着季广开口,就是要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关键时候,季广是怎么对待对他忠心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