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吓得腿软,管他心腹不心腹的,逃命似的退了出去,只留了曲茗薇一人面对怒火滔天的楚贺。
“疯妇,疯妇?”曲茗薇不停地念叨着,忽然抬起头丝毫不顾脸面地嚎啕大哭起来,“妾身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了谁?王爷,您没有良心。”
楚贺皱了皱眉,此刻他真恨不得活剐了曲茗薇,可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是冷静了一些,暗暗琢磨着究竟是何事让她失态至此。
他刚刚收到暗卫先一步传回来的消息,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曲茗薇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别的大事?
想到这儿,楚贺的神情又凝重了几分,能让曲茗薇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此失态,一定是比弑母杀姐更大的事……
而更可怕的是她不仅做了这样一件大逆不道的事,这件事还可能很快甚至已经瞒不住了。
楚贺简直恨不得立刻掐死曲茗薇:“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儿?你知不知道你私下处理的那批米粮出了事儿?不仅那些粮商都落到了柳靖手里,你还让那个胡管事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依着楚贺的安排,那批掉包出来的米粮本来是要依照惯例送到北疆的秘密山寨里囤积起来以备他日之用的。
虽然齐家那边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把米粮偷着拿出去卖,可他们一向小心,又有专门的渠道,一般不会出事。
可曲茗薇不一样,她的人再精明也都是新手,所以她当初提出要插手的时候,楚贺就一口拒绝了。可曲茗薇还是想办法安插了人过去,而底下的人顾忌她的身份,也就瞒着他行了方便。
没想到这一回楚戈能够翻盘,最初抓到的那几个盗卖米粮的人就是曲茗薇派去的,之后才通过他们查到了其他人,尤其是他们还查到了赤马镇的秘密山寨,这真是气煞楚贺!
“胡管事……他做了什么?妾身把他拨过去帮您,连自己的生意都放下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曲茗薇不满地道。
楚贺和厉国吴候勾连,私下除了军械,军马粮草也有诸多往来。原先负责草粮的人年前过世了,曲茗薇就把胡管事推了上去。
她一面让胡管事兼顾着她刚刚打理起来的生意,一面让胡管事帮着楚贺,若是遇到两者相冲突的时候,她嘱咐过胡管事一定要先顾着楚贺这边。
她的一身荣辱都系在楚贺身上,而且楚贺肯让她的人接触这等机密之事,是对她的信任,她不能辜负了他。
曲茗薇着实想不出胡管事能做出什么事儿让楚贺这般生气,“他不是给吴候送草种和药材去了吗?还能做什么?”
楚贺冷笑一声:“王妃身在这王府之中,却如此清楚北疆之事,本王记得当初和你说过,胡管事虽是你举荐的人,但到了北疆之后便不得对你吐露那里的一切,看来你丝毫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里!”
“妾身……妾身那是担心王爷,想着若是那边需要帮忙,妾身也好回去求父亲,王爷怎么可以以为妾身别有居心,心怀歹意。王爷,您和妾身可是夫妻,您该不会又听了什么人的挑唆吧?”曲茗薇立刻想到了是万燕歌给楚贺吹了枕边风。
“妾身的人不小心落入了柳靖的陷阱,可那也不全是妾身的错,妾身也是为您分忧。那些收回来的银钱,还不是用在打点朝中那些人身上,妾身可是一文钱都没打算拿。”
“你还有理了?”楚贺气得咬牙切齿。
“你那本事顶了天的胡管事送去厉国的药材长了霉斑,草种多半无法萌发,还有那些战马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楚府大管事,要为本王鞠躬尽瘁,这是来害本王的吧?”
“什么?这不可能!胡管事在楚府十余年,之前在冯家也颇有建树,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曲茗薇这回是真的慌了,连滚带爬地下了榻,抱住楚贺的腿。
“王爷,妾身真的不知情,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待妾身查明白了,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啪”
回应曲茗薇的是一记狠辣的耳光,直打得嘴角流血,她受不住这猛然袭来的力道,整个人向后倒去还摔出去两步。
“交代,你给得起么?吴候以为本王背弃盟约,原本答应本王的条件都要不作数了。你可知道若是吴候这回真的兴兵犯境,齐家要死多少人?本王还如何登上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