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姐姐是个聪明人，那你一定能想到但凭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现在曲王妃已经放弃了你，你觉得但凭你一人之力能和我们抗衡么？”墨姣笑了笑。

“你和昭王爷他们是一伙儿的？当年是他的人救了你，再把你送进墨府？”秋晴猜测着。

很多事儿秋晴不可能想到，她只以为翠儿被楚戈的人救了，然后利用这份仇恨，将翠儿变成了墨侧妃这步暗棋。

墨姣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些你无需知道，如今是什么局势你也清楚，你应该知道你的主子也好，永王府也罢，大势已去。何况你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了，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继续终于曲王妃，我让他们给你个痛快，再把这儿的人灭了口，放一把火，毁尸灭迹。要么你帮我一个忙，说几句实话，再拿点儿东西出来，把当年大姑娘的事儿说清楚了。之后我们可以保你平安离开亦都，你可以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我……”秋晴想到曲茗薇的心狠手辣就不敢轻易答应。

“行了，秋晴你如此精明，不会不留后手，把东西拿出来换条生路吧。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对得起主仆情谊了。”墨姣说完示意那几个黑衣人把秋晴带走。

明日一早这庄子的管事就会去回报曲茗薇，告诉她秋晴已死，然后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墨姣回到永乐王府的房中，边给胖宝梳着毛边舒心地笑着，她们的恩怨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

秋晴走了之后，曲茗薇更加夜不能寐，她看到的鬼影不再只是曲茗悠和陶氏，还多了一个秋晴，渐渐的永乐王府里就多了一些传闻。

曲茗悠的事儿曲茗薇一向藏的很深，这些年她虽然也会害怕，可从来没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过什么。

陶氏死了之后她倒是夜里经常唤陶氏，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守夜的侍女听了也没怀疑什么，只当她伤心太过，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会弑母。

可秋晴就不一样了，许是她平日里使唤秋晴惯了，最近她神思恍惚时就总是爱喊秋晴的名字，于是就连带着说出了好些不该说的话。

“你说王妃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说她真的杀了秋晴？”

“嘘，小祖宗，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别说秋晴了，想想那曲大姑娘，你说这些话要是被人听见了，还想活命？”

两个侍女从厨房端了汤药出来，低声议论了两句就禁了声，换上一副毕恭毕敬地样子给曲茗薇送汤药。

谁知曲茗薇刚刚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把药碗砸了，被她们通通赶了出去。

“滚，都给本宫滚！一定是你们在本宫的药里下了毒，你们都想要本宫死，给人腾地方。你们想得美，本宫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曲茗薇骂了一通之后院子里一片安静，最近楚贺忙着朝堂上的事，经常不在府中，就算在也是去万燕歌那儿，再要么偶尔去和墨姣坐坐，再没来看过她。

但曲茗薇毕竟是正妃，曲寿也还好好的，若是从前这些下人也不敢因为楚贺不来就怠慢她，可秋晴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些下人便有许多多了几分心思。

这人啊，一旦做了太多亏心事就爱疑神疑鬼，你明明可能没做什么，却被冤枉了丢了性命，到时候谁会为他们这些下人出头？

于是他们也都能躲就躲，面上不能轻慢了曲茗薇，可这是她自己叫人滚的，他们当然要听话。

曲茗薇把房内能砸的都砸了，又开始哭，怨这府里的人见风使舵，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哭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有个小侍女低着头站在院子里似是有事要禀报。

那小侍女见她安静下来，硬着头皮上前道：“娘娘，王氏从观里回来了，说是找秋晴姑娘。她之前是被秋晴派去的，好像是要看着什么供奉的祭品。她说出了异象什么的，那儿的道长想请秋晴那日带去的夫人亲自去看一下。”

王氏知道曲茗薇那日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去的，回来报信才知道秋晴死了，怕这传讯的小侍女说漏了，也就没说实话。

“本宫知道了，这就去让人转告那位夫人，这件事不许让旁人知道，不然本宫要了你的命。”曲茗薇冷静下来不再哭闹，打发了那小侍女便去准备。

那天带去七玄观的都是她从太尉府带过来的陪房，都是可靠的人，之前由秋晴联系，现在秋晴没了，她打个招呼这些人也会帮她安排好。

于是曲茗薇换了寻常官家妇人穿的衣裳，推说自己要歇息不许人打扰，偷偷地从后门遛出了王府，上了等在那儿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