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裳不退反进抓住那簪子不要命似的朝着万燕歌的眼睛捅了过去,那力度即便不中,也能在万燕歌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之前季华裳一直在躲避,万燕歌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拼死一击,明显愣了一下,身形一顿之后侧了下身,那簪子从她的眼角顺着脸颊斜斜地划到了耳边。
“该死!你在上面涂了什么?”
万燕歌这么一避,簪子划得不深,只是冒出了一点小血珠,但几乎是立刻她就感到脸上一阵麻痒。
“当然是毒药,你猜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这簪子头上兰花是个机关,只要按一下,尖儿上的小孔就会吐出一点药水。
刚刚季华裳刺破指尖之后就在上面按了一下,所以她没有中毒,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毒药,确切的说是迷药。
而趁着万燕歌跳脚的时候,季华裳一手搭在了那撞钟木上,用力一推,那口旧钟立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她探身一看,下面的百姓听到声音,已经有人朝着钟楼看了过来。
季华裳扬起那丝帕,一手抓住护栏,小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把丝帕扔下去,她自己也可以跳下去。
“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吗?‘万妃杀我’,反正都是死,我就从这儿跳下去,让大家都看见,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看不出异常。”季华裳冷笑道。
“你敢跳?”万燕歌嘴角一抽,捂着半张脸恨得牙痒痒,“你伤了我的脸,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为什么不敢跳?你是金玉,我是粗瓷,跳就跳!”季华裳把手上的丝帕又往外扬了扬。
万燕歌要将季华裳抓过来,但脸上的伤带着的麻痒让她一阵头疼,感觉整个人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了。她刚刚就不大相信中的是毒药,果然是迷药……
季华裳紧张地往旁边移了移,她刚刚看到有一队人正在向着钟楼而来,她等到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然而万燕歌脸上的伤口不深,药量有限,她此刻还能动弹,她本不想用利器,然而此时顾不得了,她拔出束腰中藏着的匕首,朝着季华裳刺了过去。
季华裳想躲,可万燕歌同样也是拼尽全力,一手如鹰爪一般捏住了她的肩头。她拼了命地挣扎,没有章法地对着万燕歌一阵乱打乱踹,手背割伤了不要紧,忍住了继续打。
万燕歌擒住她的左手,她就用右手抓万燕歌的头发和脸,左手被别住了,她就用头撞过去,就像街头泼妇打架那般。
就在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着能不能抱着万燕歌一起摔下去同归于尽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下一刻她便跌入了那熟悉的怀抱。
“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楚戈一掌将万燕歌拍开,紧张地检查着怀中季华裳的伤势。
季华裳脱离危险,只感觉浑身轻松,看见楚戈就哭了出来,其实她浑身都疼,但她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再疼再难受此刻都不重要了。
“我没事,您可算来了,吓死我了。”季华裳呜咽着哭了出来,抬手去擦泪,反而抹了一脸血。
“别动。”楚戈皱眉,从袖袋里拿了丝绢出来为她包扎伤口。
而这时丁夜带的人也冲了上来,钟楼上上下下都被昭王府的护卫看了起来,万燕歌被四名护卫围住,再也不能逃脱。
“万侧妃,你将本王的正妃带到这里意图加害,你打算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
一名护卫将季华裳掉在地上的丝帕捡了起来,交到楚戈手上,楚戈看到上面的字和血迹,黑眸瞬间深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