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是我太傻了。我万燕歌是谁，看不顺眼的毁了就是了，何必摇尾乞怜！”

万燕歌转过身去，冷冷地大声开口，“季姑娘，恭喜了，以后就是妯娌了，还望你多多指教！”

季华裳听了微微皱了皱眉，若她还是太尉千金曲茗悠，她定要回一句，她是正妃，万燕歌是侧妃，严格来说万燕歌可没资格和她做妯娌。可她现如今是季华裳，倒不好说这些了。

于是，季华裳只能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对着她行了个平礼，然后看向楚戈：“王爷，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您是不是在和万姑娘对账啊？”

季华裳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万燕歌是用这样的借口进的府，但随着廊子下的丁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隐约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这就成了对万燕歌的嘲笑。

“是啊，对账，这么晚了还过来，遇上什么事了？”楚戈径自对季华裳说道，语气柔和了很多，神情更是与面对万燕歌时截然不同。

“你……你们……”万燕歌恨恨地指着季华裳，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季华裳用余光看着万燕歌离去，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戈：“当真没有坏了您的好事儿？”

“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她是我的弟媳，能和我有什么好事？”楚戈的笑很快收敛了，不过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你吃醋了？”

季华裳没来由地脸上一红，心里一紧，面上却故意夸张起来：“没有，我是您未来的正妃，应该有肚量些。万姑娘毕竟还没嫁给永乐王殿下，说不定您又突然怜惜她了，想给她个侧妃做做呢？”

“顽皮，过来吧，说说究竟什么事。”楚戈示意丁夜带人下去，这里不必留人了。

季华裳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下：“我问过墨姣了，她……不愿违背婚约，让您为难，还是决定嫁给永王爷。这件事我决定尊重她的意见，若您没有旁的安排，就按原先安排的来吧。”

“嗯，那就这样。”楚戈把那单子收了起来，打算之后给她个惊喜，“就这件事？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

“遇见了永王爷。”季华裳把白日里那番话捡要紧的说了，“您说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与您的关系，还敢把这些话告诉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心悦你，可也不能阻止旁人心悦于你。成安的心里不也有你么？他……”楚戈何尝不想知道她的心意。

“您这会儿说起来，我才发现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怎么，从前办的蠢事罢了，您这是要翻旧账？”季华裳狡黠地笑了一下，歪着头看他。

“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做？也要来翻本王的旧账？那你可错了，本王没什么旧账可翻。”楚戈神情戏谑，端起了王爷的架子，当中却透着认真。

“那这账本您可藏好了，我可是很会算账的。”季华裳半开玩笑地道。

楚戈笑了，烛火下将那玉手覆入掌下，看着她惊诧之后放下了提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笑得更深了。

“他找你说这一通，也不全是悲风伤秋。在你心里留一点情，他日有个什么也望着你记得一点。即便你不接受他的情意，他对你有意，也总是好意，将来你多少会念点情分。”

“这倒不是他认为自己会输，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赢家，他应该只是想他日在适当的时候，从你这儿打探些什么，或是让你对我做些什么。”

“那看来在永王爷心里，女人都爱感情用事，都很好骗，可我听了之后，为何只感受到了他的虚伪？”季华裳笑了笑。

楚戈握紧了她的手：“你只要信我就好了，他是不是虚伪，与我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