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你这位公子可是个厉害角色,竟然能出入府库如无人之地,用假银锭子换下真的,再把真的拿去赌。他倒不算太冒失,老字号的赌坊不敢收这样的锭子,他就去了城外一家新的。”
“那儿的伙计年轻,没经验,没有详查,转手就把银子兑给了一个赢了钱的商人。那商人也没有细查,转手就在梁家进了货。梁家,就是于管事的东主,而于管事为了凑够这五百金的‘贿银’,从梁家好一通搜刮,为了避人耳目,当时一定很慌忙,不小心把这锭银子放了进去,这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楚戈说出这银子的来历,齐章的脸瞬间就白了。
齐章强撑着道:“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若是拿去赌,其他的在哪儿?不会这么巧只流出这么一个锭子来,就刚好在这儿吧?”
“当然不止一个,他拿出去五个,还有两个留在了赌坊,另两个流到金铺里,掌柜的机敏,发现了,正愁该怎么办,被本王的人找到了。”
楚戈看了涕泪纵横的齐武,“齐大人,这是你的儿子,有什么不清楚地还是问问他吧?你说说,本王可冤枉你了?”
“父亲,儿子一时糊涂,您救救儿子吧,儿子再也不敢了。”齐武跪在地上朝着楚戈磕头,“昭王爷,饷银都已经追回来了,我知道的也都说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齐章比谁都清楚,一听就知道齐武说的绝对不止是这几个银锭子的事儿,当下便拿不准了。他看了看楚贺,盼着楚贺能有所表示。
楚贺看着云淡风轻的楚戈,心里阵阵冷然,可这纰漏出在自己家里了,又怨得了谁,只是他也不会轻易就这么认了。
“一锭银子而已,说不准是怎么混进去,这当中尽是些人证,没什么物证。这五百金……其他的是从何处而来,不查清楚可不行。”楚贺这时才偏过头去看了看齐章,忽然觉得不知何处,有些不好。
齐章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道:“依下官看,大概是这于管事为了掩盖什么,才……”
齐章如今已经不想追究此事了,这样兴许还能跟楚戈做一个交换,让他不要把已经知道的说出去。
齐武这个人就是个纨绔,平日里齐章也不敢让他碰那些要紧的事,因此齐武知道的很有限。可齐章知道楚戈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只要闻到些味儿,顺着查下去,还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楚戈如果对眼前这个貌若仙子的季姑娘有别的心思,会因为顾及着她,想要尽快了结此事。这样两边一人低一下头,这事儿就能过去。
楚戈却没打算见好就收,顺着楚贺的话道:“本王说了,其他的都是从梁家柜上搜罗的。梁家的账本王使人查过,之所以对的上,是于管事按例提了银钱到钱庄换银票,因为实际上并没有这件事,他没有兑出银票,而是把现银拿回了家里,他就拿了一张假银票交回了梁家入账。”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季华裳顺势冷笑道:“仿的特别真的银票很难分出真假,于管事又有个好口碑,对账的人不会突然起疑,加上一般人家对自家的账不会立刻验票,而是要等到月底,于管事就钻了空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