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季华裳没有被提审，丁夜送了被褥和厚衣裳过来，连带着炭盆和吃食都是从官驿送过来的，还派了两个侍卫站在值房外面看着，不让人害了她。

按照规矩，丁夜虽然能来看季华裳，可是身边每回都要有人跟着，不准他们说和案子有关的话。

不过那日夜里楚贺已经说的够多了，加上丁夜时不时地暗示，季华裳凭着上辈子在曲寿那儿听来的事，也能猜出个大概。

那时在万家的马王和另外几匹马做手脚之后，丁夜已经把现场处理干净了，这两日丁夜也没暗示说露了物证，那么万燕歌想要告他们，就得抓人证，再加上合理的推测，等他们露出马脚。

按照楚贺所说的，万燕歌怀疑楚府请了异人援手，那她首先要证明的就是楚府有这么一个人。那她找的人证会是谁？胡管事投了万家，想必少不了他吧。

这还不算，恐怕还要找个通灵学的道人来看看，这倒是个问题，季华裳事先没问过玄清子她这种情况，能不能看出来。不过万家自己也请了异人帮忙，相信楚戈会让人把那人找出来的。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季华裳终于被提审了，而坐在堂上的除了楚戈、楚贺和齐章，还有那日拿下曲恩的冯统领。

冯统领和楚贺一样都是这个案子的主审钦差，因为冯统领是禁军的人，是章帝最信任的肱骨之臣，他在这件事上甚至比楚贺更说的上话。

“这件事的情况下官都已经知道了，永王爷，您怎么看？”冯统领的目光扫过季华裳和楚戈。

楚贺笑了笑，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凡事讲证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小王年轻，没有经验，都听冯统领的。”

“是啊是啊，冯统领，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了，楚府的人贿赂于管事，试图操控初评，还对万家的贡马下手，就看昭王殿下知不知情了。”齐章老谋深算地道。

这话先把罪都定死了，然后看似给楚戈留了路，好像他不知情就能推个干净，其实无论他怎么推，外面的人都不会信，还会给他留下推卸责任的骂名。

冯统领不满地看了齐章一眼：“人证物证俱在？下官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分明只有人证，物证何在？莫不是齐大人对什么是物证有所误解？”

“这……”齐章被堵在那儿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五百金不就是物证么？还有万家的马王被刺了银针，若不是楚府的人动手，放眼南疆，哪里有人有那样的本事？”

“齐大人，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如果事事都按你这样推定，那还不是想是谁就是谁了？”冯统领口拙，嘴上扛着，心里盘算着怎么个齐章这张嘴斗个高下，又有些后怕，怕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