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见了,我会立刻救你,但若是我或是我的人没有尽快赶到,就一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你一个弱女子,他们要是对你动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折磨得不省人事,或是干脆变成一具尸体。到时候他们抓着你的手,可以在任何供状上画押,与其这样,我宁愿你平平安安的。”楚戈淡淡地道。
季华裳想说做人不能没有气节,可一想他说的的确在理,若是到了昭王府的人可以被随意带走的地步,那无论她有没有气节,结果都应该是一样的。
以她现在的身份,若是楚戈倒了,她宁折不屈,恐怕也熬不到见到青天大老爷的一天。若是能有那一天,即便她顺着那些人认了什么,也能给她翻过来。
“您真是不拘小节。”季华裳哪里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把这份好记在心里。
“若是凭你一个人的话就能扳倒我,那我这个昭王殿下还是趁早找个地方凉快着好了。”楚戈斟酌了一下,语气一沉。
“他们再来就让丁夜说你被本王禁足,不得与外人接触,你这几日便待在房里,委屈一下。”
虽然舍不得那些向高人请教的机会,季华裳倒也明白轻重,不无遗憾地应了:“我倒是不委屈,但外面的事怎么办?贡马刚刚入仓,我总担心还有人会动手脚,万一又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子,底下的人看不住怎么办。”
“我让丁夜派个稳妥的人过去,若是还有人得手了,倒也不错,是时候让他们动起来了。对了,胡管事离府之后去了万家,而万家投了永王府。”楚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季华裳听了胡管事的动向,倒不觉得奇怪,让人给楚戈备了膳食,又给自己安排了一通,听话地回了房,开始过她“禁足”的日子。
接下来的五日,季华裳只能从玄清子和丁夜口中得知外面的消息,她在房中过得安安静静,而外面却已风云变色。
楚戈雷厉风行,人在襄城就联合柳士铭扳倒了楚贺和齐家的几个心腹,朝堂中上演了一番翻牌大戏,新人换旧人之后,坐在那些位子上的只有一人是楚贺的人,还是一位惯作和事佬的六旬老者,据说两年之内就会致仕了。
在正式的人选公布之前,章帝一直装聋作哑,放任楚戈和楚贺相争,甚至私下盛赞了楚贺和齐家劳苦功高,可到了宣诏时却全然这副样子,而是近乎全然偏向楚戈。
一时间众臣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多年不露形迹的三皇子居然能有这样的手笔,还让老狐狸柳士铭站到了他这一边。那么这纸足以改变局势的诏书背后功臣,究竟是柳士铭还是楚戈顿时引起了众臣的深思。
但无论如何,人们再也无法无视楚戈和昭王府的存在,沉寂多年之后,人们赫然发现,昭王府的财力竟然非比常人,而楚戈对军务的熟悉居然远胜楚贺。
楚戈虽然没有真正掌过兵,但他擅长运筹帷幄,想法、谋略很快折服了几位老将,而且他既然收服了柳士铭,柳靖这位少年将军自然也站在他这一边。
齐家人擅兵,那是多年前的事,这些年养尊处优,统着兵却重在搜刮权势钱财,况且齐峰和齐越的年纪都大了,若论潜力哪里比得上柳靖?
更何况除非是瞎了,否则谁会看不出如今的圣心在谁一边?总之过了这个年,再没有人敢忽视楚戈的存在,当然这也让某些人对他和他亲近的人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