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孟成安的心意其实算不得男女之情,可孟成安是她这一世除了俞氏和季华英之外,第一个以亲近的姿态关心爱护她的人。
其实楚戈才是第一个,可楚戈是她的主上,对她好,至少在当初当中含着对下属的赏识,并不是以友人或是一个男人的身份。
所以她当初明明对孟成安无意,还是决定去接受孟成安的这份难能可贵的善意。
她明明是个不会善待感情的人,可她还是很努力地试着接受,虽然还只是开了个头,可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于是就这样她被背叛了,被出卖了,她不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男子对她的情意,她觉得她被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萌发的善意和温暖抛弃了。
“季姑娘,您怎么了?”秋晴看着她,眼中透出了然的笑。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民女和孟小爷虽说曾经共事过,可没多久我们的差事就分开了,因此并无深交。他说她了解民女,不过是些客套话。况且婚姻大事,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孟小爷与民女非亲非故,有何立场代民女向王妃娘娘表明心意?”
季华裳声音冰冷,但说完这些话,竟是觉得缓过来一些,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凄冷、决绝了。
秋晴微楞,微微一笑道:“据奴婢所知,您的父亲受了王爷的提携,如今在周大人手下任监牧,您觉得他会不同意您入府么?”
说不定孟成安已经向季同透过些意思,只是没有明说,可季同分明意识到这之后会有些“好事”发生,所以在她告诉季家人她要尽快赶往襄城的时候,季同极力赞同。
“看来秋晴姑娘不了解季家的情况,民女的亲事只能由母亲和祖母做主。”季华裳笑了笑,朝她还了一礼。
“民女从未想过攀龙附凤,更无意介入娘娘和永王爷这对佳偶当中。不过娘娘能够想到民女,着实还是因为看重民女,这份心意民女感激不尽。但还望姑娘转告娘娘,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您是当真的?季姑娘,虽说奴婢只是个侍女,可出身并没有比您低多少,奴婢劝您一句,不要说是侧妃,即便是做没有名分的妾室,对咱们这样的人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若是放弃了,将来可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秋晴语气冷了下来,说是劝不如是告诫。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若此事就此作罢,娘娘若还需要民女打点府中的粮马生意,民女定当尽全力办到。可若还有别的事,那就恕民女不能奉陪了!”季华裳说出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不留余地。
秋晴冷了脸道:“你就甘心只在楚府做一个管事?做的再好又如何,身为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将来你的夫君还能比的过王爷不成?你不要自视太高,以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一定能有什么好前程。就怕等来等去,最终年华老去,高不成低不就,落得一个凄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