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没有训她？季华裳轻点了下头，惊魂未定地道：“于大人过去了，谢谢您肯帮我，这样做不会给府里惹麻烦吧？”</p>

“还客气上了，这点麻烦不算什么。合作归合作，交情归交情，万家过了底线，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别把这事儿想简单了，万家不会和我撕破脸，会给个交代，但也只是交代。”楚戈的意思是他们只会交个人出来顶罪。</p>

季华裳倒不觉得意外：“我没想怎样，只要他们以后不要再为难我就行了，那个被交出来的人也挺可怜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为难他了。”</p>

“看不出来，你还挺宽宏大量的。”楚戈看着她，目光又一次变得幽深。</p>

经过大难，险些性命不保，却没有执意抓出真凶，得知对方只会交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顶罪，也没有应有的愤慨，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就认了命。</p>

是她从小到大在季家被欺负惨了，还是因为一些特殊的际遇，使她深谙这般事故的处世之道，以致于她初初听闻都没有一丁点惊讶和不甘？</p>

季华裳也醒过味儿来，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那是万家，我想度量小也不行吧。万姑娘对您一片痴心，我后来想了想，她大概对我有些误会才会针对我，这本来解释清楚就行了，要是我不依不饶的，她盯上我了，那我不是更惨了。”</p>

楚戈有些不大高兴，不过他心思一动，换了种语气：“身为下属，你该为我分忧才对。我说过和万姑娘没有任何生意和世交以外的关系，她若对我有心思，你是不是该为主分忧？”</p>

“我？”季华裳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打颤了。</p>

“不行，那样的话更加会令她误会的，您是男子，您不懂，女子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她又是万家的人，心高气傲，手底下又一堆人，她不高兴了，都不用自己出手，随便指个人就能捏死我，要不您让丁护卫去吧？”</p>

季华裳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丁夜也是男子，而万燕歌和楚三爷之间的是男女之事，丁夜插进去会不会反而传出些旁的不好的说辞。</p>

尤其是季华裳入府都半年多了，除了外院和厨房几个四十几岁的仆妇，一个年轻女子都没见到，万一因为丁夜出马，传出堂堂楚三爷是个断袖……那可真是罪过啊。</p>

“让丁夜去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也不怕坏了她的名节，就你了，算是将功补过，马场的乱子就算了，胡管事如何处置也听你的。”楚戈没再计较，就这么下了定论，不容她再商量。</p>

季华裳的心思果然很快被转到胡管事身上，说实话，她是真有些受宠若惊：“可是胡管事是楚家的老人了，我才多大，来了也没多久，按我说的算，这不合规矩吧？”</p>

是很期待吧？楚戈笑了笑，难得的温煦做派：“他看不惯你受到重用，却不反思自己多年来不思进取。马场遭逢大难，又因为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弃职责于不顾。我既然把马场交给你打理，那么人也是，你来做主，有何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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