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您说什么呢？”曲茗薇脸色有些不自然，别开眼。</p>

“我最近总是梦见茗悠，你当年太狠了，那是你姐姐，就算不是一个娘生的，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你怎么就……”目光落在曲茗薇的王妃华服之上，曲寿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p>

曲茗薇默了一会儿，冷笑道：“父亲，您当年事先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情么？您不知道我冒着她的名去跟柳安私会么？就算您不知道，柳相上门要人，是您把她交出去的。您不要告诉我，您这么做，只是因为没有办法反抗柳相的权势。”</p>

“没错，她没有对不起我，可是我恨她，从小就恨她。她不过占着一个原配嫡女的名头，就能得到一切，我的母亲是您明媒正娶的续弦正妻，我也是嫡女，凭什么就差了那么多？”</p>

陶氏出身官家，但是是寒门，曲茗悠的生母则出身清河崔氏，是有名的世家大族。</p>

所以从小出入宫廷朝见皇后，回显赫的母族省亲，还有后来嫁予楚贺为正妃的机会都是她曲茗悠的，凭什么她曲茗薇同样是太尉嫡出的千金，却要活得那么卑微？</p>

曲寿攥紧了手，一双老目深邃中带着浑浊：“那个时候木已成舟，我不把茗悠交出去，难道我要告诉柳士铭是你害死了他的长子？那死的就会是你，手心手背都是肉，我……”</p>

“您最终选择了我，不就成了？您知道她与世无争，成天就想着怎么逍遥快活，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她做了永王妃，她也帮不了您。”</p>

“您和母亲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是您出身寒门，当年为了得到好的前程，崔氏家族要招您为婿，您便点了头。母亲那时候也是同意的，忍痛离开了您，当日的牺牲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今日么？您就不要想过去的事了。”曲茗薇言语冰冷，说出的话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p>

曲寿摇了摇头，轻点了下头：“我就是这么一说，人都没了，也就是说说。下回你去进香，多给她的长生牌位添点香油，希望她来世投一个与世无争的好胎，太太平平地过日子。”</p>

曲茗薇答应了一声，喝了口茶：“王爷可能要纳侧妃了，父皇想要添个皇孙，催的紧，这回我怕是拦不住了，回头您让母亲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p>

说罢，曲茗薇便打道回府了，回到房中，她坐在榻上望着自己的鞋尖出神，连秋晴进来了都没有察觉。</p>

“娘娘？您在想什么？”</p>

“本宫总觉得有些事儿不太对，刚才本宫在家里吃的酱菜，好像味道有些熟悉。”曲茗薇沉吟着。</p>

她喜肉食和繁复的菜式，从前不怎么吃家中的酱菜，这回去南疆游历，那边口味清淡，她少不得吃了些提提味儿。</p>

“可能酱菜大体都是那个味道吧？”秋晴不以为意，她吃着就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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