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昨日你家里的人来看你，他们住在这附近吗？”季华裳突然问道。</p>

“不远，两个时辰的路，小的的兄弟经常坐往城里送货的马车过来。”小厮抹了把汗，把刚烘好的草料推成一堆抱到一边的木箱里。</p>

“你有几个兄弟？手脚都麻利吗？”</p>

“小的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都是能干活的好把式，您是想……”小厮意识到了什么，一扫疲态，能给楚家做事的机会可不多，这位季姑娘是要给他们家机会吗？</p>

“你给家里捎个信儿，就说城里有家草料铺子要帮工，把人叫到这儿来找你。”季华裳的意思是不要让他们家里知道实情，这是防着有心人呢。</p>

“小的这就去，谢谢季姑娘。”小厮眼珠子转了两转就明白过来，工钱给多少都没问，就立刻找人报信去了。</p>

趁着小厮去附近的客栈找人报信的功夫，季华裳把袖袋里躁动不堪地胖宝放了出来，小东西从箱子里叼了几根草出来，又从炕上叼了几根还没有烘好的，变着法儿地嚼。</p>

“你就吃吧，越吃越胖，我看你是不想过年了。”季华裳没好气地看了它一眼，继续忙乎。</p>

胖宝生气了，跺着脚朝季华裳呼呼，还张开嘴给她看。季华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p>

“你的意思是……不同硬度的草料，对你们的牙口作用不一样？”</p>

得到肯定的表示，季华裳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掌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如果能掌握规律，再有足够的验证，这不仅是一个极大的商机，还能改良大周的战马！</p>

身体底子好的人到了恶劣的地方，同样的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会比底子不好的耐折腾。马也一样，小时候吃的好，养的好，牙口好，到了北边即便只有干硬的草料和少的可怜的水，也能比别的马抗的日子久。</p>

因为牙口养的好，再粗劣的草料也嚼得动，还有肠胃的底子也好，不容易害病。要知道草食类的牲畜，肠胃都是十分脆弱的。有了好的肠胃和牙口，就赢了好几步！</p>

季华裳抑制着心底的兴奋，继续做好眼前的事，等到了傍晚，小厮的三个兄弟都到了，一听说是给楚家的马场做事，要是做的好，还有机会留下。</p>

三人连带着那小厮都喜不自胜，都拍着心口发誓绝不向外面的人透露，就是家人也不会说。</p>

季华裳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把烘烤草料的方法透露出去，这在北方并不是秘密，南疆以后有人知道也不奇怪，而像楚家这样拥有这么多马场的人家屈指可数，别人有了这法子，用处也不大。</p>

“你学过医理？”季华裳看向那小厮的兄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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