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却眯着眼，沉吟道：“你说什么万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就耍花样。”</p>

“得了吧，楚家的马场出事儿，接着草饼又出事儿，我还是那个管着马场的。出了这么多事儿，你们以为楚家不会查？说是万家就是万家，若不是，那倒好了，不怕撕破脸了。”季华裳冷笑着看着赵师爷。</p>

季华裳是猜的，因为这个局最终要在府衙了结，那这个局中最高位的暗桩就应该是万家的人，而且赵师爷虽然有些生气，却并没有急着撇清，想必也是要拿万家的背景吓唬她。</p>

果然，赵师爷冷笑了一声，也不瞒着她了：“既然你知道连楚家都要顾念和万家的交情，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就更该知道。”</p>

意思就是不要想着到于大人那儿乱说，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些我们不好直接收，前面有家当铺能兑银子。你把东西拿过去兑了，我们和你一道过去，在外面等你。”</p>

季华裳也知道那家当铺，那是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她若不是有次听丁夜提起，她也不知道。想来那当里也有他们的人，这人之后就会是证明她给赵师爷送好处的证人。</p>

可是季华裳并不敢去那儿，她一个姑娘家，进了铺子里，只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就能制伏她，她才不想把自己当成肉饼给对方送去。</p>

不过好在茶马巷只有季华裳进来的那个方向能通到那家当铺，而于大人正带着人等在那里。于是，季华裳答应了，跟在二人身后走了过去。</p>

这也不能怪赵师爷和胡白容易上钩，主要他们还是低估了季华裳，觉得她不敢忤逆万家，也想不到她已经织了一张网等着他们。</p>

“你们不用怕我告状，刚刚我是因为害怕你们反悔，才那样说的。你们一个背后有万家，一个有林家，我惹不起，我和家人只想过太平日子。”季华裳故意伏小做低地道。</p>

赵师爷却是愣了一下：“什么林家？”</p>

“胡小哥不就是林家的人么？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两边拿好处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收了我的好处，将来就是熟人了，我不也拿了楚府的东西给你们么？”季华裳一副大家乌鸦别笑猪黑，都一样的样子。</p>

胡白变了脸色，赵师爷更是，他指着胡白，厉声道：“好啊，你竟敢做出这种事……看我回去不禀报主君。”</p>

“还主君呢，你见得着吗？都是底下人，装什么装，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落在手里的银子最实在，我叫你来分钱，你不是也没拒绝吗？哼，好心没好报。”胡白硬气地顶了回去，一点儿也没势弱。</p>

三人离那巷口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因为争吵，赵师爷和胡白都没能及时发现巷子里有人，还在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p>

“这些话要是被你们的主君和于大人听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失望呢，还是感慨你们机灵，特别会自谋出路呢？”季华裳笑了一下，眉宇间露出些许狡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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