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近南方的初冬，秋收之后各家酒庄已经酿好了酒，封了坛，庄子里的人大多都闲了下来，只留了些人手负责巡视。</p>

王家的庄子也不例外，而且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楚贺的人提前做了安排，有一处院墙在前两日的大雨中坍塌了一个大口子，还来不及修葺，季华裳和墨姣就从那儿摸了进去。</p>

“这儿还挺大的，咱们怎么找？”墨姣四下乱看着，她的嗅觉不比从前，不然很快就能找到。</p>

“这个时候不该再存果子了，他们买了那批果子就是为了陷害我和华英，恨不得弄个人赃俱获，所以一定放在一个容易被搜到的地方，还得能关人……按这个找吧。”</p>

季华裳比墨姣有经验得多，庄子里仓房的分布和司牧监的粮草仓房很像，里面是连着的排屋，各间外面都有门，但里面是相通的。这样的屋子搜起来，放在别的屋子里的东西也会被看到。</p>

人关在里面，一旦挣脱了绳子的束缚，很容易从相连的屋舍逃脱，因此这样的排房不适合放要被搜检的东西，也不适合关人。</p>

“到前面看看。”</p>

季华裳指了个方向，二人沿着墙根摸过去，沿路险些和两个巡视的庄丁撞上，好在墨姣机警，拉着她躲过了，然而季华裳所指的那几间房里并没有她们要找的人和东西。</p>

“华裳姐姐，你看那间乙字仓房，从那边的门进来，刚好是第一间，这样有人来搜，就不用进其他仓房了。”墨姣用力嗅了嗅，似乎闻到一股果香。</p>

季华裳点了下头，二人猫着腰，放轻脚步小跑了过去，又找了三间房，终于找到了她们要找的。</p>

“张海？”食指在唇前一比，季华裳示意墨姣噤声。</p>

那房间的角落里堆着小山似的果子，因为隔了些时日，已经有了些霉味儿，而“小山”的后面躺着一个人，在二人所站的地方，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脚。</p>

墨姣将窗纸上的窟窿捅大了些，看清了男子脚上的鞋和下半身所穿的马裤，她点头道：“是张海，我见他穿过这身衣裳，他该不会……死了吧？”</p>

季华裳试着推了推门，是从里面插上了的，但墙外柴堆后的窗能推开，她朝墨姣摆了摆手，墨姣先帮她爬了进去，进而自个儿也进来了，只是窗子“啪”的一声落下了。</p>

“什么声音？去那边看看！”</p>

屋外传来一道喊声，不过听起来隔着一段距离，季华裳眼明手快地捂住墨姣的嘴，二人钻到角落的桌子下面蹲下，留意着窗口的动静。</p>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从窗外的路上跑了过去，还有人推开半扇窗往里面望了望，随即又关上窗，缩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才重新归于平静。</p>

“好险！”墨姣低呼一声，从桌下钻了出来，去看另一边昏迷的张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