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您真想一辈子这样么？”</p>

季华裳轻甩开俞氏的手，今时今日，她不能示弱，就算她没理，在季同和邓氏面前，她都必须理直气壮。</p>

俞氏却是突然一下大哭了起来：“华英已经被绑走了，那是马匪……如果她有个万一，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不能再有事。”</p>

季华裳手臂上的动作立刻软了下来，因为从前的经历，俞氏大概觉得即便救了季华英回来，最多就是保住一条命，别的就只能当做没有这个女儿了，就像季家这些年就像没有了她这个二房大夫人一样。</p>

所以俞氏只能自己向季周求情，她想保住季华裳，就算她们母女两个都毁了，至少她季华裳还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就算丢下她们，去奔她自己的前程，也还有个指望。</p>

“母亲，不会有事的，华英是被冤枉的，您别怕，我和父亲说。”季华裳忍住鼻间的酸涩，将俞氏重新安置在椅子里。</p>

季华裳转过身，不看季同，只看着邓氏：“二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父亲的平妻，平妻是什么，父亲兼祧两房所指的是什么，要不要我来告诉你？敢说你是我的母亲，你先问问族老们，问问衙门里的老爷，看看他们认不认。”</p>

邓氏这位平妻兼祧的可是三房那位早夭的老爷，也就是季华裳季同的亲弟，她季华裳的三叔，若较起真儿来，礼法上她就不能叫这一声母亲！</p>

邓氏脸色一白，指着她道：“你……你放肆，老爷，你当年说过的，这话再不许提。大姑娘这样无礼，您应该请家法，以正家风。”</p>

“好啊，想闹就尽管闹，现如今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季家，正好给父亲添一个停妻再娶的罪名！平妻，呵，在乌啼城没人管，等到了亦都，你看看有没有人管！”季华裳冷笑着，此时的邓氏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无知村妇。</p>

季同刚要发作，听到这句，脸上立刻软了，拽着邓氏，小声地哄着，让她消消气。</p>

季华裳却没打算放过她，目光中露出一抹阴冷：“华秀是个不祥人，上一回是绣像起火，如今她在道观，若是再出现什么异象，她是不是就不用回来了？”</p>

“你……你敢威胁我，老爷，我……好好好，你们才是一家人，我走还不行吗？”邓氏哭闹着甩开手，抹着眼泪往外走去。</p>

季同叹了口气，抬脚就要去追，被季华裳拦住了：“父亲，到了亦都，无论是您还是季家，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您是想继续做一个小小的主事，或是一个小马商，还是想当和王府做生意的大商贾、大主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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