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什么不能是我？”孟成安把季华裳堵在墙角里，他低了下头，又抬起来，认真地道，“那天之后，我已经想过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p>

“名分？当你的妾室么？孟成安，那不可能，而且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季华裳果断地拒绝道。</p>

孟成安急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说过我会娶你，我的意思是，我会娶你做我的正妻。我会说服家里面，你这么能干，将来一定会在贡马比评中有一席之地。然后只要我坚持，他们就会同意的。”</p>

“坚持。”季华裳点了点头，如果她未经历风雨，她或许会立刻点头。</p>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季华裳看向他，眼中闪着光，“坚持的过程会有多难，你想过么？当你家里的人都在反对，当你的坚持会伤害那些曾经最疼爱你、给了你一切的人的时候，而且你还很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和你的立场不同。”</p>

“即便你真的如愿以偿了，你之后的日子也会因为少了妻族的助力，遇到很多很多的麻烦，甚至你将来的子嗣，也会因为他们的生母出身低微，而遭人白眼，你也愿意？”</p>

季华裳的话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孟成安的心上，他原本拉着季华裳的袖子，然而这时慢慢地放开了。</p>

“想明白了吧？孟小爷，如果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你的人生和前程不说多远大，至少更安稳富贵，你做好准备迎接艰难的一切了么？”季华裳推开了他，从拴马石上解下马缰。</p>

孟成安背对着她，听到在原地踢踏的马蹄声，都说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大的坎坷，楚戈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难道他就不可以吗？他不相信。</p>

他承认，他刚开始对季华裳动心思，是为美色所迷，可是后来他说不清是怎么了，就是不想放手，尤其是在她拒绝了他之后。</p>

孟家虽然从商，可不要说是季华裳，就是亦都好些人家的贵女，都想嫁给他，如果知道他有这个意思，一定会想尽办法讨好他。可季华裳非但没有，还把和她在一起，会面对怎样的艰难，明明白白地告诉他。</p>

这样的女子很特别，对不对？她对他如此坦诚，他难道就不能坚持么？他一定可以。</p>

孟成安背对着季华裳，用力握紧了拳，在季华裳跨上马背的时候，他猛然转过了身，沉声道：“我可以，一定可以的，等回到亦都，我就带你去见我的母亲。”</p>

季华裳低垂着眉眼，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轻拍了拍马脖子，打马而去。</p>

孟成安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回，她的确是感动了，不管孟成安最后能不能做到，他这样一个从出生就一帆风顺的人，能说出那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这件事儿放在曾经的她身上，她是不可能对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人，说出这番话的。</p>

她匆忙离开，连句礼貌上的客套都没有，就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也许这个人，她可以试着相信？对不对，试一试，也许可以……</p>

季华裳离开之后，孟成安也迅速离开了。不一会儿，两名劲装男子从旁边的院子里翻墙而出，二人对看了一眼之后，快速地回驿馆报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