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你试过？”楚戈试探着，但问出来，就好像只是在担心这法子的效果好不好。</p>

季华裳自然地回道：“不曾，只是曾经听北边儿来的老人说起过，所以火候需要操作的人把握。”</p>

楚戈没再问下去，转而道：“秋汛是要防着，如果走陆路，就要从姚城过，要和林家知会一声。这条路有好些年不曾走过了，往年也用不着。”</p>

“那……我去找林爷？”季华裳想去，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p>

“往年都是成安在维系林楚两家的关系，他晚些会过来，我让他去。”楚戈不大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他最近越来越心软了，不想让季华裳去和林朝这样的人打交道。</p>

“还是我去吧，您不是说孟小爷可能会有些变动么？”季华裳轻声问道，主动请缨。</p>

“你想去？”楚戈深深地看向她，眼中没有事态带来的紧张，反而有几分笑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翅膀长硬，到了亦都，就这么想大展身手？”</p>

这不就是想快点……季华裳不想再惹他怀疑，淡淡地笑笑：“人生苦短，不有一番作为，且不是虚度光阴？三爷您就当我想要让自己和我的母亲、妹妹过上更好的日子吧。”</p>

楚戈目光一冷，恢复了公事公办地样子：“如期运送贡马起行，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不容有失。季姑娘，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可以不问，但你若是因此坏了这桩大事，这个责不是你能负的起的，我希望你能够记住。”</p>

“秋汛过大是天灾，人力所不能及，我只能尽力。不过马场的草料出了事儿，尽管我事先并不知情，但该担得罪责，我都会承担。只是事情紧急，能否之后……”季华裳想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请罪认罚，眼下的情况着实耽误不得。</p>

她说话的功夫，楚戈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她面前，声音很轻，神情喜怒难辨：“真要罚你，你受得起么？季华裳，做好你自己的事，只要你无愧于心，我会给你想要的。”</p>

一只手缓缓地覆在季华裳的头顶揉了一下，那里的软发带着暖暖的温度温热了他的掌心，只是下一刻她就避开了，沉默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p>

外面依旧下着雨，楚戈抬头望去，季华裳拿起廊子下的油布伞，身形没入雨雾之中，她下身的衣服淋了雨，贴在腿上，无意中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在这朦胧的大雨中，看的人出神，移不开眼。</p>

只是她刚刚还从廊下拿起了一个软袋，挎到了身上，这样一个臃肿的东西出现在她这样的身姿上，看起来怪怪的。而那个袋子里，还有只毛茸茸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向外扑腾，探出了头，又滑了下去。</p>

那似乎是……一只兔子？只是耳朵耷拉着，怪模怪样的，明明在他站的地方看不清它的眼睛，楚戈却有了一种被审视的感觉。</p>

等等，兔子……楚戈想起了什么，曲茗悠那时候也有一只兔子，也是怪模怪样的，季华裳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