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年？半年，最多一年，咱们姐妹就又能再见了，我的好长姐，你可不要太想我了。”季华秀的嘴角眉梢尽是得色，此刻她处在谷底，最需要靠这样的炫耀找回颜面。</p>

这话倒是意外，季华裳一时没反应过来，有几分迷茫地道：“到了这时候还诓我？你犯了大错，没让你索性出了家就不错了，还能这么快就回来了？”</p>

季华秀被邓氏和吕太夫人一前一后连着训诫了两几番，性子被逼着收敛了下来，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天性是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变了的，此刻她若是不透出点意思来，她就不是季华秀了。</p>

所以季华裳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想必季华秀再次找邓氏问了那个机会不算，为了她将来一定能回来，她一准儿又央求着邓氏一道去找吕太夫人确认了一回。</p>

“我说能就是能，你就等着看我回来吧，等到家里搬到亦都去了，我也就回来了。”季华秀没直接说出来，因为邓氏再三叮嘱她，不能在季华裳面前提起。</p>

“你呀……看来这次的教训还没能让你老实，都这个时候了，你着实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我知道你是因为要在那儿住上几年了，心里不痛快，才那话激我的，便不与你计较了。”季华裳表现出来的就像听了一个再荒唐不过的笑话。</p>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是因为你见识短浅。”见季华裳转身就要回去，像是真的完全不信，季华秀一时没忍住就把话说了出来。</p>

“哦？那你说说，你比我多了哪些见识？”季华裳难得露出几分嚣张，话里话外都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讥诮，“脸都丢得满城都是了，还想着起死回生？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心急，就待在那儿好好反省吧。说不准等你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我和华英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出嫁了。”</p>

其实季家三个女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从前是邓氏为了给季华秀挑个好人家，怕前头把季华裳和季华英推进了火坑，让季华秀未来的夫家为有这样不堪的连襟而在难堪之下索性拒了这门亲事，才拖着没给她们两个找人家。</p>

邓氏原想着，等季华秀的亲事定了，就立刻远远地打发了两个眼中钉。没想到一切还没来得及安排，季华秀就先出了事儿。季华秀这一走，季华裳和季华英的婚事便再拖不得了。</p>

季华秀此刻已经白了脸，她得了吕太夫人的承诺一时得意，竟忘了这回事。虽然她打心底里不愿相信季华裳和季华英那嫁到什么高门大户去，可她若真被人说成一去好些年，定被拖成了老姑娘，她是绝不愿意的。</p>

“那我就让你长长见识！”季华秀再也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眼角却兴奋地抽搐着，“祖母未出嫁前与一位贵人有恩，得了贵人一句心愿，日后能举荐一名子侄，给他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后来那位贵人入了宫……”</p>

“宫里的贵人？这就是你一直要做女官的原因？”季华裳试探着，其实谁都明白，做女官是假，想借此获得高门青睐是真。</p>

季华秀点了点头：“那位贵人想必早就是宫里的娘娘了，我们也不贪，要一个小小的女官当当还是可以的吧？不过，你就不要指望了，像你这样才得了几日脸面的人，想必连字还认不全吧？就不要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