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邓氏和季周的话告诉她，这府中上下，大概只有备受冷落的俞氏不知道这件事，而她和季华英早就被排除在“机会”之外了。</p>

不过季华裳倒也没把这个“机会”看的太重，吕太夫人出身大家，却是没落了的大家，若是这个“机会”很得用，能被吕太夫人带到夫家来？</p>

从前她见多了这样的事，大体就是吕太夫人或是吕家曾经对某位贵人有恩，对方许给她一件事而已。</p>

将来吕太夫人要让对方给子孙安排个好的差事，对方未必方便，若是应允了，也要从低做起，将来升不升得上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对方刚好不方便，或是有别的考量，多半就是给安置个住处，再多给些银钱安顿一下就是了。</p>

不过她不看重，并不是说她一点不在乎，既然她如今已经是季家人了，这个机会她就有份，凭什么便宜了这些害过她和俞氏的人？</p>

“华裳，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来。”俞氏抬眼看见季华裳在院子里呆呆地站着，连忙招呼她进去。</p>

“母亲。”</p>

季华裳笑了笑，走了进去，坐在俞氏面前，“您在绣鞋面？”</p>

“是啊，给你华英各做一双新鞋，你们在外走动，要体面些。”俞氏偏着头笑看着她，“怎么，有心事？不会是因为那位楚三爷吧？”</p>

“您说什么呢，没这回事。”季华裳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这几天都不会见到他，“方才我见到大哥哥和伯父了，听他们说起一件事儿，我觉得有些奇怪。”</p>

俞氏将碧蓝色的线穿进针孔，继续着手里的活计，静静地听着女儿的话。她身上有一种沉静的美，仿若一尊老瓷像，在柔和的日光下透着一种温润的美。</p>

季华裳忽然又觉得俞氏陷在这季家可惜了，话就不由得转到另一件事上：“母亲，您知道二夫人这个平妻从何而来么？”</p>

俞氏愣了一下，以为季华裳不懂何为平妻，便讲了大周关于平妻的一些讲究。其实在大周所谓的平妻并不和礼法，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而已。</p>

有些男子娶平妻，是因为贪恋女色，或是希望扩充妻族势力，不得不两头大，而有些则是因为兄弟的房头绝了户，多娶一个，以为兄弟传宗接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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