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看,押马的人是不是也在这里?”于夫人袖下的手渐渐收紧,她把季华裳当子侄看,竟然一直放任她留在危险里。</p>
麻子脸定睛看了一圈,一众闺秀都低着头,只有离他不远的季华裳没有避讳。他那两次见到季华裳的时候,季华裳还是个黄脸姑娘,他一时没认出来,但多看了两眼,还是依稀看出了那时的模样。</p>
“就是她,她当时应该易了容,脸蜡黄蜡黄的……就是这个女人,指使我抢她的马。那天也是奇怪,小人带着人过去的时候,她靠着树昏过去了,应该是被人提前下了药,倒是省了不少事儿。”麻子脸如实说着。</p>
于夫人皱了下眉,问季华裳:“那日你说你吃了糕点之后就睡着了,那些糕点是哪儿来的?”</p>
季华裳想了一下,似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季华秀:“三妹,那天我明明已经出了门,你偏就追出来给我送糕点,让我带着路上吃。我还在想你为何会突然这么好心,原来是在串通外人害我,难怪我吃了糕点之后就睡着了。”</p>
“我没有,你们冤枉我……母亲,救我,您一定要救我。”</p>
季华秀和邓氏除了喊冤再无他法,邓氏这会儿根本顾不上怪季华秀自作主张,她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走到眼下的地步。</p>
嘉奖不敢想了,送季华秀去亦都当女官不敢想了……先保住命再说!</p>
“娘娘,夫人,这人是一个马匪,他的话不能信啊。西林海为祸南疆多年,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打家劫舍的恶事,现在又红口白牙地污蔑良家女子,就该立刻把他拉下去斩首!”邓氏边落泪边道,不仅如此,她还拉住了季华裳的衣摆。</p>
“华裳,你还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吗?帮你妹妹说句话啊,她怎么会害你呢?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要忘了,你和你母亲还有妹妹,还要住在季府,将来大家还要相处……”</p>
邓氏最后这几句说的呜呜咽咽的,只有近处的人能够听清楚,别人只道她在求情,只有季华裳清楚地听到她是在威胁。</p>
季华裳面上为难,心里却在冷笑,她本来就没打算太过分,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适当地表现自己的“宽容”,是一种风度。</p>
不过这种事儿实在是辩无可辩,季华裳只能很为难地说道:“娘娘,家妹还小,想是一时错了主意,她应该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请娘娘网开一面。”</p>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做过!你告诉他们,我没有做过!”</p>
邓氏没反应过来,季华秀一听就不干了,季华裳不是应该彻底否认这件事么?她这样说,就是肯定了这件事的存在啊。</p>
“我不在场,你有没有做过,我怎么知道?”季华裳委屈地说了一句,就缩在一边不说话了。</p>
绣娘从季华秀其他绣品里挑了两件出来,和荷包对比了,拿给曲茗薇和于夫人看,这算是彻底找到了证据。</p>
曲茗薇没有怎样,于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季三姑娘,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就罪加一等。不过,也的确不能全听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你自己说说,如果不是构陷亲姐,你的荷包怎么会跑到他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