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秀记得她当初给那个马匪银钱的时候，是看着他离开的，当时她清楚地记得荷包还在。荷包不见了是后来的事，应该是被贼人摸走了，应该不会落到马匪手里才对。</p>

而且就算真的发生了那么巧的事儿，谁也不能说她的绣法和那个荷包一样，那个荷包就一定是她的吧？南疆这么大，不可能找不出几个会她学的那种绣法的。</p>

府衙就在对面，不一会儿就见几个衙役带着麻子脸过来了，于夫人的嬷嬷将一个荷包捧到曲茗薇面前，让她过目之后交给了秋晴，秋晴领着几个绣娘到一旁对比起来。</p>

季华秀看到了那个荷包，脸色微变，但依然强作镇定：“民女家里请的师傅教了好几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就算我绣品用的针法和那个荷包相似，也说明不了什么。”</p>

秋晴和那几个绣娘说了几句什么，绣娘一一答复了，秋晴就回去向曲茗薇回话：“娘娘，她们说荷包所用的绣法和针法与季三姑娘绣品上的极为相似，而且看得出来，花鸟图的针法熟练程度要比荷包的高一些，以季三姑娘的水平来说，从绣荷包的日子倒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p>

“不可能，你们血口喷人，你们污蔑我！”季华秀打定了主意，打死不承认，只要不承认，谁都不能把她怎样。</p>

“三妹，秋晴姑娘只是在转达各位师傅的意思，并没有说荷包就是你的，你急什么？没有人会冤枉你，有话好好说。”季华裳劝她冷静下来，她的态度任谁看了都会说她是个明事理的好姐姐。</p>

季华秀所能想到的会害她的人只有季华裳，一听到季华裳的声音就忍不住反驳：“要是有人污蔑我也是你干的，你给我闭嘴！你再说话，小心我……”</p>

原来季华秀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长姐的？众人看到季华秀狰狞的样子，纷纷侧目而视，对季华裳更加同情起来。</p>

季华裳委屈地别开眼，嘴上依然耐心地劝着她：“这些绣娘师傅都是南疆最有经验、绣艺最好的，她们看绣品很准的，秋晴姑娘只是在转述她们的话，真的对你没有恶意。”</p>

这些话隐晦地提醒了众人，这些绣娘不会看错，每个绣者都有自己的手法和程度，近乎一样的手法，按时间推算下来一样的成熟程度……</p>

这种绣法传到南疆的时日很短，所学的人本就不多，若是还有同时吻合这些特点的绣者，也不会太多，而偏偏这么巧，就是在季华秀参拜福绣娘娘的时候绣像起火了。那不是她，还会是谁呢？</p>

万燕歌冷冷地看了季华秀一眼，这个女人连累了她不说，还妄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影射她命格不好，她对这个女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p>

万燕歌听出了季华裳话里的意思，想要从绣娘口中多打探些什么，便又过去帮着看起了那幅花鸟图。</p>

“咦，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儿。”一个绣娘说着就用手指轻抚着绣品，之后她又将手放在绣幅下面，从背面摸了摸。</p>

“让我看看。”万燕歌立刻上前，她从绣娘的动作里受到了启发，也学着样儿摸了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