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女官一起检查了绣像之后，秋晴径直走向曲茗薇，她凑近了曲茗薇和于夫人说了些什么，底下的人听不到，却清楚地看到她摇了摇头。</p>

众女心下了然，绣像起火必然不是人为的，也就是说这是一股天火，她们的目光再次射向季华秀和万燕歌。</p>

距事情发生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台上发生的事已经传到了台下的百姓耳中，他们对着台上指指点点的，议论之声嗡嗡作响。</p>

季华秀想上前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她看看身边站得笔直的万燕歌，深知已经错过了时机，就又把心思打到了季华裳身上。天降不祥，一定不是因为她，一定是因为那个命硬就会克人的季华裳！</p>

“王妃娘娘，这是占卜的结果，请您过目。”巫女双手将一只放着龟甲的木盘交给秋晴。</p>

秋晴将木盘拿到曲茗薇眼前，巫女解释道：“绣像起火是天意，却也是因人而起，此人德行有失，污了福绣娘娘的福祉，而引来天火的人当时就在绣像附近。”</p>

凌厉的凤眸扫过万燕歌和季华秀，曲茗薇冷声道：“你们两个是自己坦白，还是本宫找人让你们开口？”</p>

“民女问心无愧，请娘娘彻查。”万燕歌行着半礼说道。</p>

“民女也问心无愧，请娘娘和于夫人还民女一个清白。”季华秀一个机灵，立刻上前跟在万燕歌身边，她没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更没有把柄，他们能查出什么？</p>

季华裳站在中间的位子，隔着几个人看着季华秀，微微冷笑，巫女既然已经开了口，答案就一定会至少指向一个人，难道她会或者她敢指向万燕歌么？</p>

占卜既是天意，也是人为，一切都出自巫者之手。巫者上承天意，却也依然是肉体凡胎的人，是人便少不得要受这世间的权势富贵、生杀荣辱牵绊。</p>

能做大巫望月的徒弟，这巫女的出身不会太简单，这样的人自是知道利害的，即便万燕歌真有做过什么有违德行的事，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得罪她和她身后的万姓氏族。</p>

“王妃娘娘，带来灾祸的并非万姑娘，而是这位姑娘。”巫女转身一指，她所指的正是季华秀。</p>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季华秀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称谓都忘了，她上前扯住巫女的袖子，声音颤抖地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分明不是我。”</p>

“季华秀，放肆！你们还不把她拉开，别让她再对神明不敬。”于夫人厉声吩咐道。</p>

左右的绣娘和侍女一同上前，拉开季华秀紧紧攥着的手指，将她架到了旁边，按着她的肩膀令她跪在地上。</p>

“于夫人，您是看着民女长大的，民女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做出败坏德行的事？而且民女是全福的命格，怎么会惹怒了福绣娘娘？要么是这巫女看错了，要么就是另有其人。”季华秀挣扎着大声道。</p>

于夫人叹了口气：“她是大巫望月的徒弟，是不会看错的。”</p>